春天的铁轨
在这条通往春天的铁轨上,曾经留下了诗人最后的一首诗。谁也无从知晓,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看着手中的梭罗的《瓦尔登湖》时脸上的表情。他甚至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留下只言片语,连一个背影也没有。所以很多年了,有人一直愤恨着他,却也吟哦着那些意象模糊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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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十个海子。终于在一段坚硬的铁轨上永远的定格了春天。他一定说了,他的麦田该长的成熟茂盛起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周游中的世界都在为一首诗劈柴、喂马。他的幸福就像他所知道并向往已久的那样。心失去了的时候,梦依然没有醒,拒绝也显得失去丝毫意义。
一个诗人在一片水草肥美的草原上,和他的诗一起,说着幸福的事,梦里,诗人也常常为诗写下美好的句子和向往,称颂是多么美好的乐章与片段。关于印象中的种种,诗人把他们和诗一起埋在了曾经守护过的麦地里,等待着生根发芽长大。
春天来的时候,诗人就走了,而诗和他们应该都盛开了吧?除了诗人,我们都看见了,诗人曾经亲手栽种下的麦田。汽车晃过一片片田野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想,耳边是嘈杂的风声,一边又一遍的刮来。这是一次为走完的路,一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行,我们都在做着自以为是的挣扎,却为自己仍然在路上而感到庆幸,而那条红丝带在红旗下的蛋中一直飘到了今天,一个春天,到这样一个使人苍老的秋季。它仿佛也仅仅只用了一年光景。只是我知道的,车窗外的风景让我失去了感觉和大片的印象,关于十多年前那个诗人的种种,大概现在只有从他诗中保留了一小部分。
那么,春天来的时候,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在坚持一小会,即便我们无法准确的预见,这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带来最满意的结果。可现在是秋天,春天完全走远的季节。诗人那么急着走,连最后的诗也没有来得及一同带上,他便在春天的花开时节里,成为大海里完美的一首诗了。诗人一定是幸福,这比任何事都重要,一个比在瓦尔登湖畔借着倒影时刻审视自己的青年更值得去解读。可是,诗人在读懂关于这些的时候忘记告诉我们,谁也没有懂,只有他知道这个秘密,而现在谁也说不出来,这是个永远的秘密,会一直幸福下去。
太阳懒懒的打着瞌睡。一整个下午,我带上一枚书签和一张远方来的信函,一封蓝色的印制这中国人民邮政的快递上,却同样挽着一条红色的丝带。然后一条红丝带的旋律就响彻了这一个本来慵懒的下午。我竟然想躺下来,躺在脚下坚实了泥土里,直抵大地的心脏附近,仿佛我的心已经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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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飞起的那些日子里,最终还是活不过泥土,所以还要回到他们中间去,同样,在某个时刻,用手指在大地上写下幸福。
我们永远走不出那个带我们来到这里的地方,最终我们不是回到那里去,就是被埋葬在这里。
也许诗人在那个下午或者更早的时候是看到过这句话的,他也许也把它读了出来,夹在了书的扉页上。
诗人在那块铁轨旁一点也没有犹豫,那是即将要迎接而来的快乐。诗人抓起地上的石头,狠狠朝着铁轨连着天空的尽头砸去,同时一瞬间诗人望见了那个马上要过去支离破碎的冬天。
汽笛声由远及近,铁轨仿佛在颤抖,周围的鸟群被惊起一大片,也许还有一片片未来的及张开的翅膀。叶片落下来,周围一切出奇的平静,诗人旁边的泥土颜色被鲜艳浓烈的颜色占满渗透进去,而天空湛蓝如洗。空气里在也闻不到列车呼啸的汽笛,只有铁轨滚烫的温度渐渐退去,发出哧哧的声响。他们说,春天在那一刻到来了,同时枫叶一片片的飘红了,它也忘记了,秋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音乐也终于停止,我对着淡蓝的天空打开这封信,那些透明色的蝴蝶顷刻萦绕在眼前,世界仿佛只是一场空旷的蓝色,湛然的镶嵌在生命画布里。风淡淡的,那条红丝带随着风落在不远处的铁轨上,轻轻的盖住一片安静的色泽。
远处传来了汽笛的轰鸣,我顾不上许多,抓起一块石头,他和我的血液一样在沸腾,可是始终没有落下去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你瞧,我看见了什么?诗人和春天一同在行走着,越来越近,然后幻化成一条条破碎的影子……信函被打开后,我看见上面清秀的字迹:“你听到了吗?最美好的幸福,是春天来临的日子里,一条飘舞的红丝带。”
可是,诗人呢?诗人的幸福去哪了?
那么,在这个封存已经的春天,请你系上它吧,同时一定在心里默念:“诗人伴着永远幸福安静的春天,那的确很近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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