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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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风吹过,有一种冬难舍的依恋。骤然的降温,把春的温暖一次又一次的卷入令人窒息的干冷之中。
三月三的庙市,再也找不回昔日的繁盛景象。惟存的那一种惬意的春气,也让人觉得那般冷漠。天空中的飘云,在风中狂舞,时常隐蔽了天日。那惨淡的白光无力的射向地面,一阵风袭来,他终于耐不住寂寞与干冷,颤抖着隐去了脸庞。
也许,是心情太遭;或者,是本该如此。柳条在风中乱舞,召唤着翩飞的杨絮,昭示着生命的游荡。也正是这清风中的漂泊,表述着生命的延续、生机与盎然。
柔嫩的娇柳随风摆动着枝条,摇曳着身躯,沐浴着并算不上温暖的仅剩的一点太阳的余光成长着。阴灰的气色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忧郁,等待的寂寞又让时断时续的春风彻透心清。记忆中的微笑也沾染了眼泪的悲哀,变得单调而毫无光泽。
沿着拥挤的街道,牵着外婆那被岁月僵化的手前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被风触痛的双眼含着心痛的泪水,始终不舍落下。直到外婆累了,说坐在路边等我,要我一个人继续前行,松开外婆手的刹那间,我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向争强好胜的我,第一次独自在街头落泪,赶忙拭去了眼泪,唯恐被人发现,更怕被外婆发现。一个人隐住内心的不平,一如既往的在沉默中前行着,想着遗失的过往。路边的小商贩,在叫喊声中争抢着推销、销售自己的产品,杂乱无章的噪音一次次冲击着我的耳膜。公路两旁的歌舞专用大棚中,更是肆无忌惮的发散出让我难以承受的巨响。一时间,仿佛世界各种声音的存在,都只为击垮我已半损的神经。
走着走着,眼前站在道路正中间的一群人的哄笑吸引了我的注意。径直走过去,只见正中间是一个中年也已过半的男子正在耍猴。虽说从小见多了耍猴的,每次见也都会被逗得大笑不已,但这一次席卷而来的竟是莫名的同情与悲伤。
小时候,家境贫困的家庭,家里没办法揭锅,出外谋生选择耍猴,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可如今呢?社会的高度发达,让不少人从中获利,脱离了贫困,但这个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分明透露着他已失的一种男子汉的尊严。或许,那种莫名的同情与悲伤也正是如此吧。
走到了路的尽头,转身向回返时,时间已是下午三点,此时的风还保持着老样子,太阳依旧忽现忽隐,阳光也同样毫无生机。逐渐走近外婆时才发现,她那曾经黑亮的秀发,似乎也只在一瞬也早已被岁月的风所侵蚀变得花白而稀疏,我的泪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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