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叶・随想
游郡园,在冬至未至时。
廊上漫步,静听金风拍过落叶的声音。一片叶儿被轻轻卷起,贴着地面滑行,随着风浮沉着。一会儿凌空而起,下一会又被微风轻轻放下。看着他向我飞来,迟疑了一下,打了个旋儿,拂到墙上去了,它孤独的旅程结束了,安详的卧在墙边。
看着它,我却不由联想起病榻上垂死的老者等待着与家人的诀别。
人活一辈子,往往就是想操纵自己的命运。可到头,你努力了一辈子,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如来手中的那只孙猴子,终究也是跳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我们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控制,
在它面前,我们都是失败者。
抬起头,观赏栏杆外的一方风景。墙边的草地上,一棵棵草在风中傲然而立,注解着不屈的意义。它们明知与秋的战斗是一场必败之战,仍旧列阵举枪,直面秋的洗礼。它们中有的依旧青翠,有的渐已枯黄……
我一时被它们打动,想找个词语形容,又不知是“可敬”还是“可叹”,或许兼而有之吧。人类这个种族,也是在用全族之力,试图反抗幕后攥住他们的手,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尝试,不屈已经写在了人类的DNA里。
回过身,注视那片落叶,它是否也曾经是一片绿色?多像我的梦想啊。曾经我想成为一个像孔子那样的圣人,后来知难而退;曾经我想成为亚伯拉罕,华盛顿那样开创一个时代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又渐渐失掉了信心。现在的我是茫然无措的。你的梦想是什么?上重点大学?上重点大学又是为什么?过好日子?可一个没有了目标与梦想的人,就如同抽掉了骨头的动物,只能如一滩泥匍匐在地面上。没有梦想的人,在无线放空自己后,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失落感。谈何快乐?但有梦想,也很难坚持住。随着知识与阅历的丰富,一个个稚气未脱的梦想寿终正寝了,只剩下圆滑与世故。最后破灭的那个梦想,带来的只是现实的空虚寂寞或无情击碎后慢慢咀嚼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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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梦想就能快乐吗?
不要呢?
我在这两个问题中辗转反侧焦头烂额,却仍是一片混沌迷惘。
继续看着这片黄中带黑的枯叶,它还能回到树上,重新做回那绿意盎然的叶子吗?我想起了逝去的那段时光。人生中最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时光,刚刚被抛在不远的身后。有些东西逝去了便是永远逝去了。也许在失去时你满不在乎,但再回头时已然化为心上的一道创伤。时间的伤痕也许可以用时间抹平,但又有谁知道呢?
风卷走了叶子,又轻轻拂过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