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
再次经过那个小镇,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风吹动路旁的一棵柳树,空中飘满轻柔洁白的柳絮,给人一种神秘意境之感。
这天镇上人很多。但即使是在这样喧闹嘈杂之中,我仍能听到那个声音,仿佛是在对我有一种召唤,悠长而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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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循着声去寻找,在人群中扫视。终于,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骑着车,车后是一个类似棉被包裹着的大锅,裹得很严实,很饱满,以便保留内部的温度。他换了一辆电力的三轮车,车上系着一个小喇叭,里面不断传出重复的录音声。
我清楚地记得,十年前,他还是一直骑着一辆稍显破旧的人力三轮车,车把手上挂着铜锣,扯着嗓子叫卖。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迁,车旧了,人也老了,脸上更多的皱折,手上更多的老茧,已不能再让他像十年前那样,蹬着车,敲着锣鼓,扯着嗓,在大街小巷中不停地穿行,把叫卖声散到每一处。
儿时的我不爱吃幼儿园里的饭,家人们每到中午就总带着我去到他那儿买糯米糕吃。每每购买,他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溢满了慈祥与质朴。当他打开那厚重的锅盖,一股浓浓地糯米香便迅速占领了鼻孔,久久挥之不去。他总是给我盛得满满的,合不上包装盒的盖子。而当我享用这美食时,香气又迅速霸占了味蕾,围绕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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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他骑着车在我对面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坐在车上,依旧显得那么精神,那么慈祥。我赶忙迈开步子来,向他走去,心里想着千万种与他交流时的情景。但又有一些担忧,他又是否还记得多年前那个曾经天真的孩子?我怕他会冷淡……
想着,我已走到他身旁,迅速反应过来,“小伙子,要份糯米糕么?”我用力点着头“要!要!”他掀开锅盖,那熟悉的味道便缓缓飘出,他仍是给我盛得满满的,合不上盖子。他伸出他枯瘦的手递给我,我一面递给他钱,一面又赶忙去接。那一刻,看着他,我征住了,我不敢想象我了他的老态,而且他似乎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小伙子,你咋了?”“啊?”我反应过来,“没事没事”。转身,泪水已打湿眼眶。
整整十年了,可能我在他的记忆中早已走远,但在我心中,他带给我的温暖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