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冬天虽然寒冷,但丝毫不缺食物以及我所觉得的温暖。天上飞的能吃的,啄地上的能下蛋的,水里游的能买的,母亲就从不会亏待了我。还有吃的那必然是秋收时经过一道道母亲“加工”囤的干果一类和田地里的蔬菜。四十岁的母亲总是留着精练的短发干活,我好奇时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也喜欢长发飘逸,但短发干粗活更方便。
如若是往我家田地那么一瞧,我欣喜的便是这一眼母亲认为没有营养的窝苣了。看,不仅长得壮而且个头也“蹭蹭”地往上长。小的时候,因为母亲要打工赚钱,每天忙得早出晚归,顾不上我中午的一顿餐,于是放学了我都会到小卖部买一盒塑料装的腌制窝苣,但仅仅只是那一阵子,后来,母亲就是非常注重我的成长。窝苣买回来之后,我便配着早上上学前用电饭锅做的饭,一口一个香香脆脆的,“嘎吱嘎吱”地饱足了饭口。但今年,母亲也种上了窝苣,母亲说:“要想长得好,就得施肥除草。”我认真地听着,每每放学后的夕阳余辉中远远地就看见母亲弯着腰劳心劳力,母亲常喊自己哪里很痛,也常常贴筋骨贴。我知道她一向腿脚不好使,别人说母亲是有点拐,当一到冬天就会莫名其妙地痒,这是这么多年来,母亲不停歇地为家付出留下的后遗症。我心疼她,给她按肩捏脚,可母亲却说:“你去写作业,等下要好好炖一锅子肉,摆上一道你喜欢的菜犒劳犒劳你。”
我只能是就此作罢了。母亲还会在秋收时,和五六人去采摘柿子赚小钱,然后精挑一番,买了一些柿子。柿子洗干净后,又开始下一道“工序”:削皮。待皮削完又在柿子顶上方用牙签扎着,拿到大太阳底下晒干。足足暴晒几天后,成了干柿子饼,母亲就贮藏起来等过冬吃,那是我吃过最地道的干果,也是我最怀念的一种果子。那年,母亲怀上了第二胎需要照顾,回外公家养胎,我便在外公家上学,每天放学回到外公家时,我左手拿一个柿子,右手捻一只油条,吃完还带走一本作业簿。一个月过去了,肚子没吃坏,本子有三十多本,气得母亲咬牙,把我谴回家。我还记得母亲开了话训我:“好家伙,你这么做难道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吗?你自己看看,每本都只写前两页。”因为当时外公宠着我,所以我总是很调皮,不招人待见,但谁都没在嘴上说,渐渐地我改过来了,外公家小卖部的本子我也没敢再贪过。母亲却自认为我懂事了,和周围的人分享此事,母亲您可知道,我很不好意思地莞尔一笑和改了错都是因为周围的异样目光啊!
而我所认为的今年,就是要热热闹闹地过个好年,这规矩自然也不能少,例如红团祭拜等。招待人的时候,母亲拿出了红枣,说是要用来泡养生茶的。我看着客厅里一家围在火堆旁烤红薯,又看了看厨房里不以为然的母亲正烧水添柴。母亲找的借口不是不喜好闲聊,就是口渴想喝水。当我走进厨房时,母亲上句抱怨自己白发太多,下句就告诫我说:“人哪,越老就得越能干越精打细算。”我想了想,“引用”了一句家乡的老话:“姜还是老的辣。”母亲听了,看我一眼,打趣说:“奶奶才是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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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母亲,我便是这样快活地与母亲在厨房打趣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