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辜鸿铭
20世纪初,北大学堂,一个拖着长辫的教授穿梭于诸多西装革履的学生、教授中,惊诧的目光、不屑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将他紧紧围住。他长袍马褂,头顶瓜皮小帽,足蹬双梁布鞋,脑后拖着一条黄毛小辫,嘴里吟诵着六艺之文、百家之编,他就是“清末怪杰”---辜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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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在西方是个传奇。他精通数门语言,通晓文理各科,却用德语骂德国人,说美国人没有文化。初读到这些,我惊诧、不解、痛心,惊诧的是这个腐朽的“老顽固”竟有这样博大的学识,不解的是陈独秀、胡适这样的新文化干将不过也只是“喝了点洋墨水”就如此极端、果断的推崇西方文化,甚至到了“打倒孔家店的地步”,而他,坚定地守护着中国文化,紧紧着抱住清王朝最后一根浮木不肯松手,痛心的是他站在那个时代的最前沿,清醒的认识到西方的富强与中国外强中干、受人欺凌的命运,却仍倔强地昂首,不愿承认。或许长不大的彼得潘只是个童话, 辜鸿铭也是个离不开中国文化滋润的枯枝。 辜鸿铭恣意地对那些自以为是的西方人冷嘲热讽,他总是能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无地自容。但这些西方人还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他骂得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在当时,中国人讲学是不收钱的,可辜鸿铭偏偏要收,且他的门票比当年的“四大名旦”之一—梅兰芳还要高, 但即使是这样,他讲学时仍座无虚席,那帮西方人仍对他推崇倍至。英国大文豪毛姆甚至专程拜访,而辜鸿铭仍优哉游哉地抽着烟,不以为意,言辞也毫不客气,犀利深刻,让毛姆尴尬不已。 辜鸿铭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难爱又难恨的人,难恨他如此热爱中国,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难爱他如此顽固,让人恼恨不已。 辜鸿铭的传奇是罕见、难懂的。
辜鸿铭在西方也是个传奇。他号称是“清朝最后一根辫子”。在飓风般的辛亥革命洗礼后,“革命”“断发”已成为当时的时尚。可他却固执地拥护着皇帝制度,他声称皇帝制度是古人最伟大的发明创造,是最公正、最合理的。他为觐见傅仪而忐忑不安,而见到的却只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短发青年,这个青年对他的外国老师言听计从,喜欢骑自行车,喜欢打电话,他这次“召见” 辜鸿铭也只是因为他精通洋文。我可以想见他的错愕、震惊。原来自己所崇敬的皇帝早已西化,他长久以来信仰的皇帝制度也已土崩瓦解,一切不过是他凭借自己的意念构造的海市蜃楼,而他却执意沉沦,沉沦,沉沦。在新文化阵地—北大, 辜鸿铭也是少有的保皇派。在课堂上,他大肆吹扬孔道儒学,与傅斯年们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他无奈地感叹:“现在的学生……”久久无语。或许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他在洋人报纸上批评中国青年运动,遭到铺天盖地的指责,可谁又知晓他内心的痛苦?他自知孔子“内中国而外夷狄”的教诲,却在洋人的报纸上“胳膊肘往外拐”,因为他不能亲眼看着孔家学说就这样被这些激进地青年毁灭,他内心是痛苦的,理智上却必须这么做。 辜鸿铭的传奇是苍凉的、悲壮的。
当然,这个怪人在我看来也做了许多错事。他主张纳妾,并风趣地把男人和女人比作是茶壶与茶杯,认为纳妾是社会稳定的基础;他一生保皇,说“辫帅”张勋过从甚密。但在这同时,他对结发妻子淑姑一见钟情,终生不负;袁世凯去世,举国哀悼三天,独他请戏班子敲锣打鼓三天三夜,他效忠的也只是那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清王朝罢了。
好一个传奇!好一个辜鸿铭!滚滚长江东逝水,属于辜鸿铭的该是最绚烂、最虚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