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着晚两个时辰日出
湖州比四川天亮得早一些,七点钟太阳就露脸了。我期望又一个艳阳天,推开窗,却见一袭寒气徐徐而入,扑在脸上,清冷清冷.我自语:“起雾了。”近地草丛白气升腾,远处楼阁如罩在灰帐中,隐隐约约。天空暗淡了许多,如黄昏一切都一样色。
江南的雾,随雨而生。南方的天气,如同孩儿多变的脸。昨日下午在运河岸散步,天空湛蓝湛蓝,太阳晒在脸上,暖舒舒的。几千米高空,看归航飞机如小鸟,尾翼分明。航道上,一道长长烟气,如碧海浪花定格在那里。陪伴西下的夕阳,是一片火红的天空和无数道霞光。没想到半夜里下了一小阵细雨,催生了今早的雾。
雾越来越大,百米外的晶岛大酒店,变得遥远起来,而又依稀可见。不足千米的梦圆酒楼前,昼夜闪烁的巨型电子广告屏幕霓虹数图没有了颜色,只见星星亮点。运河中渡轮的汽笛声,如从天外传来。天空一片灰蒙,看不清一切,一切又都在其中。江南雾助我形象理解了天的博大与包容。此时我想起,十公里外的雾中太湖。方圆三百平方公里的太湖,烟波浩淼,近看是水,远看是气,是烟、是雾。大雾调和了水的碧绿,岛的翠色、远帆和船旗的斑斓。水天一色。天地之间,连水浸过的一点空隙都没有。天中有地,地中有天。乾坤阴阳,相互连接、渗透。事物普遍联系的哲学原理,被大雾诠释得通体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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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的太湖,被雾轻轻撩起,如铺在地上的纸,似挂在空中的纱,又同飘在天地之间的烟,流动在宇宙中的气。被雾遮住的太湖,我虽看不清她是以怎样的姿态存在着,但我知道它实实的在大地上,不管它有多大多重。大地承载的又何止一个太湖,山川海湖,百态万物,无所不载。我想这也许就是我们为之崇拜的地之厚德吧。
我从太湖上收回思绪,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雾。天空中的雾愈来愈厚,把眼前包裹得严严实实。眼前一片灰白,较大的物体只是更灰一些,如染了一层薄薄的黛色。我努力分辨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但只能确定其位置,却不能看清它们的形状。其实,我的努力是白费的,雾中物看清和看不清都是一样的,如世间事,不必事事清楚,还是学学宰相吕端,大事不糊涂,小事让其蒙吧。日出雾散万物自然现,何必去劳神伤眼,急在当前呢。
窗前的盆景,使我想起成语雾中看花。放眼望去,雾中丛花,枝叶摇曳,美在朦胧中。是啊,别样的美,得益于大雾的特殊装点。大雾,包容了缺陷,低调了华丽,缩小了差别,使一切变得和谐起来,彰显了天人合一。美哉大雾,使我产生了特殊的情怀。此时我期待着晚两个时辰日出,好让我有充裕的时间读雾,继续我大雾的无尽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