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脆弱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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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曾经听过许多赞颂友情的歌,看过许多怀念友情的文章,不知为何那么令人感动,让人流泪。我常常在想:友情有那么美,那么感伤吗?当时间、光影、外部一切被冻结,唯有她们之间的友情在暗道中流动。。。。。。那么安静,那么温馨,我想这就我所追求的友情。。。。。。
我是不经意间走进一幅美丽的梦境中,白色的窗帘,傍晚时分的阳光。影子在地板上肆意地铺泄。精致的咖啡杯盛着浓郁的咖啡,一台用旧了的半导体收音机,放着忧伤的钢琴旋律。
姐姐,就坐在面对着落地窗的沙发上,静静地出神着。
“想知道什么呢,进来吧。。。。。。”她侧过脸,微笑着,一瞬间我竟然失了神,“那故事就从我们第一次相遇说起吧。。。。。。”
我专心地听着,我知道接下来我一定能了解一段美好的友情,一段不会被时间磨蚀的回忆。。。。。。
(温暖的,遇见)
春天的阳光,是比任何季节的都要让人觉得舒适的。然然的笑容,就是这样,让我全身上下都暖意十足。我就是在那温暖的季节的一个安静的下午,认识了安静的然然。对于被邻居家的小孩子欺负后狼狈的我,然然宛如一个小天使一般,轻轻走到我身边,拭去我脸上的灰尘,对我微笑着。当时情绪不稳定的我,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柔,竟失声痛哭起来。然然拉起了我的手,呢喃道:“想哭的时候就倒立吧,这样原本要流下来的泪水就不会落下来了。。。。。。”从那时开始,只有8岁的小涵就知道了,然然会是她一辈子想要依赖的人。。。。。。
两个人一起玩耍,一年。
两个人一起上学,二年。
两人人相互扶持,三年。
只要然然不在我身边,我就度日如年。。。。。。
转眼间,当年的小涵和然然已经长成了十几岁的小女生了。但他们谁都不知道,命运就在这一年,无声无息的捉弄了他们。。。。。。。
(我们的,裂痕)
也许是心境的关系,随着年龄的成长,我感觉到了自己微小的变化。对于然然的笑,我不再觉得那样温暖,贴心。我甚至常常认为,她那是在讨好别人,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我承认,这些胡思乱想里面夹杂着,我对然然的。。。嫉妒?她很优秀,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也许是这小小的自卑心和妒忌心在作怪,我和然然之间,有了一种无形的隔阂。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思想。然然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很关心我,脸上总是挂着微笑。面对我时不时的冷漠态度,她都会耐心地包容。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却越觉得不自在。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就在我慢慢开始转变自己自私的想法的时候,命运给了我们一个无情的了断。
“你就老实说吧,我的演出服是不是你弄坏了,你明明知道我很珍惜那次演出机会的啊!”我质问着然然。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是她做的。是因为能和我争夺这次单独演出机会的人只有然然吗?
然然依旧用暖暖的笑容对着我,轻轻拉起我的手,平和地回答道:“小涵,你知道有一首歌叫《白天不懂夜的黑》吗?最近,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不能懂我们黑夜中的小涵了。难道我们之间有了时差?”
我不愿去多看然然的脸,因为我总感觉隐约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不用岔开话题,你最近对我总是支支吾吾,好像瞒着什么事情一样,原来你故意弄坏了我的演出服。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输给你的!”我忿忿地跑开了。但我并不知道,当时看着我的背影渐渐远去的然然的脸上,是怎样的失落与忧伤。现在的我,回首过去,只有悔的伤痛。不知道将来的我回首现在,是不是不该再执着下去。
“小涵,你不会输给我的,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赢你了,珍重。”然然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友情,一直都在)
几天后,我顺利地参加了演出。但,我却高兴不起来了。
然然离开了。她的父亲带她去了英国。她留下了一本日记给我。我一边等着时间的流逝,一边开始翻开了那本日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涵,你的影子就烙在了我的心里。我们曾彼此承诺,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我很高兴,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都待在我们小涵的身边了。
我们小涵会淘气,会耍赖,会迟钝的让我觉得无奈,喜欢捂住嘴巴哈哈大笑,收到礼物会开心的像一个小孩,会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优点,也会小小的狡辩和虚荣,真的是个纯净如水的孩子。如果可以,好想看着你笑,陪着你笑,只要一辈子就好。。。。。。。
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要这样冷冷的持续多久。小涵,难道我们的友谊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说好要一辈子做朋友的难道不记得了吗?还是你只是在跟我耍小孩子脾气。看到你对我的冷漠,我真的很难受。
小涵,你知道今天我有多么难过吗?你冤枉我弄坏了你的演出服。你那么生气,让我很是委屈。我的傻涵涵啊,我怎么会和你争演出的机会,我愿意一直站在你的身后,让你的光芒盖住我的光芒。而且,我就要离开了,这就是我一直对你支支吾吾的原因。因为我怕你会伤心,会舍不得我。我不希望看见你不开心的。。。。。但是现在你对我。。。。。。
我的小涵, 再见。。。。。。。
翻着日记,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忘记了一切,泪水就这样肆意地落下来,我没有擦去,因为我知道,已经止不住了,再也止不住了。。。。。。。
不小心,一页信纸从我手边飘落,我弯腰去捡起来,是一张很漂亮的信纸,有着然然淡淡的香味,只是当我看到信纸上的内容时,我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原来我一直想要的友情,一直陪在我身边。。。。。。。
“To:我的小涵
一直等待着这样的时光,我们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看所有的风景。可惜,记忆如此拥挤,冲垮了我们来时的路。只是我仍然感到庆幸,毕竟我们曾有过有一段快乐的回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记住你的好,只是难过,不能再陪你。如果多一张机票,你会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如果可以,我会坚定地告诉然然,如果有两张机票,我依然希望她能留下来。现在,我能做的只是等然然回来。一直,一直都是我让她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的背影,所以现在换我看,换我等,因为。。。我不该任性地丢下然然。。。。。。
尾声
不经意间,故事说完了,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群星璀璨的光芒,我想抵不过我面前的人,眼波流转。
“那姐姐你,等到然然了吗?”
她并没有开口,叹了口气,径直走向门口,离开了。姐姐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的报纸飘然落在了我的脚下。我拾起地上的报纸,姐姐握皱的那页上面赫然写着:“一架由F市飞往英国的XX次航班今天凌晨时分,因为在浓雾中雷达失去方向,飞机撞上了英吉利海峡的岩石,机毁人亡。。。。。。”
后记
静静地听完了姐姐的故事。这难道就是残酷的现实?我曾虔诚守望的友情终究只是一场虚幻的臆想?
我满心失落,满眼荒凉。。。。。。
仰望夜空,我看见流星飞过的痕迹,我希望那些流逝的光华转瞬,能如羽毛般一片片将你的记忆覆盖,盖住你苍茫的目光,也盖住你心里那个叫然然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