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着人类的心门
我疯了!他们是这么说的,因为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听到敲击的声音:桌子·椅子·门·窗”邦邦!邦邦!”我冲出了屋子尖叫,可那声音仍然跟着,像是在敲我的骨头,“邦邦!邦邦!”
可我依然记得他们把我关进这家医院的那天,我撕心裂肺的叫着:“老六没死!”“他叫我们去救他!”“他在敲!““他在敲!”几个白大褂把我绑住,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又一次无能为力,就像那一个个夜里我在被封死的矿井前一样,刨得手出血,晕死过去,却丝毫不起作用。“邦邦!邦邦!”离矿井越远,那声音就越清晰,敲得骨头——痛!
“邦邦!邦邦!”我用头敲着墙壁,因为我的手被绑住了,这让我恐惧的声音却又成了我唯一的伙伴。其实,这声音本来就是美好的,那时我们一群煤矿工人在劳累十多个小时后,在又黑又脏的民工宿舍里,我唱歌给大伙听,老六就嘿嘿笑着说:“来,我给你合拍。”老六手笨,只知道用筷子“邦邦!邦邦!”敲着床栏,我总是唱到一半就噗嗤一笑说:“老六,你别敲了,再敲我就滚下来了”老六以前住的上铺,他年纪大,每次上去得费好大的劲,而我下面就像地震了一样,本来床的四根柱子就不太牢,被老六这样摇摇晃晃,床柱支持不了几天就断了一根,老板说什么也不肯换,煤矿工人的活有苦又累,所以大家都很珍惜钱,尤其是老六,一家老小都靠他一人养,大家把床柱绑了绑,可对老六来说还是危险,好说歹说让他和年轻的我换了床铺,这“邦邦”声从此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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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团”我看见了肉团,是这家医院的药物作用吧,让我看见这么大一个“肉团”,他应该不怕被敲吧,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骨头,他是煤矿工人的老板来慰问“因意外事故而失去同伴以致发疯的员工”他说得好轻松就像当初将老六他们200多名矿工封在矿井里一样轻松,矿塌了,他们叫来挖土机,不是将老六他们挖出来,而是将他们埋得更严实,不然没命的就是他了。老六仍不知道,他只是在敲着岩石“邦邦!邦邦!”呼唤着女儿的学费,妻子的思念,还有——生命。
“肉团”走了,是拿手拷的叔叔带走的,拉他去见老六了,可我仍然留在这里用头敲着,老六敲着我的骨头,我敲着人类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