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杉树林
横竖成行,四季常绿,我的一个又一个童年的快乐少不了那片杉树林。
那是外婆家门前的一片水杉林。去年寒假,我又回老家,到外婆家去过年。与水杉林久别重逢,我激动不已,几乎天天都要在林子里嘻嘻哈哈。
下雪了,罕见的一场大雪!还没等雪停,表弟、表姐们当然也少不了我,像一群小猴子似的跑向雪地,钻进水杉林。先是打雪仗,粗大的杉树成为我们躲避雪弹的“盾牌”。疯闹了好一会,我们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突然,一大块一大块的雪从我头顶上落下来,正好掉在我脚旁,形成一个雪堆,活生生就像一个雪人。啊,我的心一紧......我看清了,就是这棵粗水杉,就是在这棵树旁,两年前我和子萍也堆过雪人......
我和子萍邂逅在同样一个大雪天。老同学老挚友相见,分外亲热,我们紧紧拥抱了好半天。“今天我们要玩个痛快。”子萍脸泛桃花,笑起来两个酒窝还是那么动人。“那好,我们去我外婆家的杉树林里玩!”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拉着她就往那片杉树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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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挽手边走边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从她嘴里我得知她妈妈因车祸去世两年了,她爸爸去了外地打工,她和她爷爷奶奶生活。
“述兰,你看这堆雪像个啥?”杉树林里随时有雪块从树上掉下来,子萍指着她身边的一堆雪问我。我一看有点像狗又不太像。“不如我们来个堆雪人比赛,看水堆得像!”我这提议得到子萍的赞许,“耶!”我们同时击掌。我们各自在一棵树旁堆雪人,堆着堆着我突发奇想,要堆成我崇拜的偶像张杰。好不容易像张杰了,我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子萍的雪人也堆好了,像谁呢?我正琢磨,子萍突然抓起一个雪球向我砸来。“啪!”我的雪人头一歪,掉了。我的“张杰”头断了,一股无名火从我脚底直冲脑门。“我招你惹你了?你真是个没妈教的娃,混球!”我怒目以对,冲她大吼。
子萍尴尬地站在那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无影无踪。“我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还是像只傻鹅呆立着。“我不跟你玩了!”我捂着脸抽泣着冲出杉树林,回到外婆家。那忽儿,我也隐隐感到是不是错怪了她,有点过分了。可我气极了,赌气不理她。等我气消了再去看那片杉树林里的她时却只见到杉树林,还有她的雪人和我那个断了头的“张杰”。
杉树林里一片静寂。呆立许久,我忽然隐约听到一两声抽泣,连忙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原来那是我鼻子里的声音。
我已清醒地感到,此时我的抽泣再不是先前那种气愤的抽泣,懊悔、凄婉、愧疚、孤寂充斥着我的心......
“述兰,你发什么呆啊?看我——”说时迟那时快,表弟一个雪弹向我砸来。哈哈哈,表弟乐得前伏后仰,我头上一阵冰凉,零碎的雪块从我额头上落下来。我没笑。我问表弟看见张子萍没有,他一愣:“问她干嘛?她去年就走了。”走了?我感到莫名的紧张:“哪儿去了?”“到深圳她爸爸那儿去了。”表弟又弯腰捏雪弹,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像丢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找了一把小刀来的,径直来到了那棵粗大的杉树下。“对不起,子萍。”望着树上刚刻下的这几个字,我心里有一阵短暂的轻松和喜悦。
多么希望再有机会和子萍一起堆一次雪人、打一次雪仗!我为失去了一位好朋友而伤心,我为委屈了圣洁的友情而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