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背是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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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手,是粗糙而温暖的;妈妈的秀发,是乌黑而柔顺的;爷爷的笑容,是皱褶而会心的……我最难忘的,还是奶奶的背,那佝偻而弯曲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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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奶奶的背还是直直的,站立时如同一株挺拔的松树。奶奶特别喜欢背我去广场上溜达,那时小小的我趴在奶奶的背上,就如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般,舒适而温暖,我趴在这“小床”上,不一会便揪着奶奶的衣角睡着了。那时奶奶的背舒适又温暖,令人安心。
稍长大一些后,奶奶天天骑车背我上学。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见奶奶吃力地弯下腰,握紧车把,一下一下往前蹬,她仿佛拼上了全身力气,不一会儿背上便渗出一层细汗,浸湿了衣服。湿衣贴在她背上,勾勒出奶奶略显沧桑的背。她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四根肋骨微微地突了出来,拱起了衣襟。迎面刮来一阵大风,我躲在奶奶的背后却未曾波及到。但那时奶奶的身前裆下风雨冰霜,背后还承担着我的重量。秋风萧瑟,奶奶的背弯出些许苍凉。
如今,我已度过了十二个年头,奶奶的背也一年一年弯下去,现在只能拄着一根拐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奶奶的背弯如一根月牙,黑灰的皮肤皱在一块儿,挤成一团,层层叠叠,尽显岁月沧桑。一根根肋骨自内而外突出,一根一根撑起毫无肌肉的皮囊。背部也早已失去原来的样子,扭曲着向下弯曲,动起来不堪重负地发出响声,几块大红斑交错在一块儿。我扶奶奶到屋外散步,望着门前环抱着房子的一弯溪水,回头一瞧,奶奶正笑着看向我,眯起的小眼睛如两瓣月牙。门前的溪水弯如奶奶的背,奶奶的眼睛笑弯如这弯溪水。坐在长椅上,阳光点点,打在奶奶的背上,我仔细端详着,一股愧疚不由涌上心头,鼻子一阵发酸,奶奶的背动了一下,我蓦然发现她倚在长椅上睡着了。
尽管她一天天苍老下去,那单薄的背再也不能为我遮风挡雨,但奶奶对我的心永远不会变。奶奶的背上始终承担着一份重量,那是对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