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的老者
人的一生中想过做许多事,而大多的事不是没做就是做了失败了,真正在心里决定的事,便会一直做下去,就像那位守墓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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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拿着手电,披着月色,怀着崇敬的心情,又一次踽踽地来到烈士们的墓前。见那年过花甲的老者,在层层叠叠墓旁的梧桐树下建了一间硕大无朋的茅草屋。他两发鬓白,脸蹙缩得像颗核桃,眼角露出微笑,表示对来人的欢迎。人们都知道,他在这里守墓并不是因为他贫穷,也不是因为他想不开,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妻儿子女,他却抛弃家庭,守在墓旁。在月光溶溶的今晚,我问他:“你孤零零待在这荒无人烟、黑灯瞎火的大山里,每当明月高悬之时,你是否想过你以前那温暖的家?你是否还记得你那温柔的妻子,还有那调皮的孩子?”他回:“在这里度过了几十个春夏秋冬,早己把那些世俗之事忘却。”我又问:“你是否知道他们有多想你?”他回:“往事不必再提,自己只想一辈子守护在墓旁,不让盗墓贼破坏这墓。”我说:“人有生老病死,守着也是暂时的。”他回:“死了就让国家花点钱,把他在这里用茅茅草给埋了,要一直守着这些墓。”我从内心深处佩服他这守墓的做法。
我已经不知道来这里多次了,可奇怪的是每次见老者的天气都有不同,天晴时,我看着他黎明时分就起床了,拿着扫把,拿着贡品,在墓旁扫扫被狂风吹落的梧桐叶,还有用贡品贡奉烈士,直到黄昏时分才休息片刻。夜深人静之时,时儿用水抹抹烈士们的碑,跟烈士们打打招呼,诉说自己也想跟他们一样为国家效力,立下赫赫战功。下雨时,我看着他也是黎明时分就起床,穿着靴子,带着斗笠,手拿着檀香,向烈士墓的方向挪去,每座坟墓都鞠三躬,敬上檀香,便完成了他的使命。我想,他也许会厌烦这下雨的天气,因为他年事已高,腿脚不好,患了老年风湿。寒风飘飘,冰冻三尺,白雪皑皑之时,他也许会因疾病疼痛不想出门,可每次见他,都出我的意料,他对这天气不但没有怨言,反而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时儿唱支歌儿来打破周围的寂静,增添己份乐趣。鸟儿也被他的歌所打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想跟他交朋友。
老者以墓为邻,以鸟为伴,生活过得如此的美好,又有默默奉献的精神,我感到这是多么敬佩的事。突然我一打念头,我也想在烈士们的墓旁建间小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个安定的守墓人,未必不是人生的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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