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梦见振风塔轰然倒塌。---爸爸

早已定下的日子。爷爷下葬。出门很早。坐公交到青云。再转车去十月。那辆中巴已经破旧不堪。靠椅的皮被撕扯的惨不忍睹。车门的锈迹也让它看起来背满了沉重。等候了四十分钟。司机才擦干净嘴上的油光漫不经心打开车门。发动。出门前妈妈脾气很暴躁的对我大吼。我只匆匆套了件薄外套。车上感觉过于寒冷。竟迷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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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达前两分钟醒来。车把我们丢在一个门口。说。到了。下车。正巧碰上小姨和虎子开摩托车爬山路。于是顺带把我们捎了过去。已经很久没去那间房子。爸爸在这个地方出生。而于我却只限于遥远和敬重。有和煦的阳光。天空很美。用妈妈的话。湛蓝湛蓝。

上山。泥泞崎岖的小路。那是昨天爸爸和其他几位长辈用脚踩出来的。爸爸牵着我。我牵着妈妈。妈妈牵着小婶。半山腰被挖了七零八落。雇佣了十几个人。工钱是五十一天外加一包烟。队伍很浩大。二十来人。半里外听到奶奶悲恸的哭声。那些疯长的野草带着杂碎的颜色把我淹没在荒郊野外。

亲吻泥土。以无比恭敬的姿态。他们都哭了。眼泪把山砸的震动起来。同时。我收到Ting的短信。她说地震了。她们被老师召集到了操场上。烧香纸。火焰在我面前窜动的美丽极了。并且暖。就像你沉默少语的面庞却干燥温热的手心。你看我还没有忘记。就如你深记着我一般。我只是被那些舞动的火焰迷乱了眼睛。我只是看到你戴着有一圈一圈花纹的老花镜。那只银白色的小酒盅就放在你的手边。你高高在上。

开棺。风俗习惯。要背对。不可以看。因为那样魂魄会被抓走。但我还是执拗的对着你的方向。我知道你永远都是善意的。你那么心疼我。下山时我见到了很多小野花。它们纠缠妖娆一直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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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院有小鸡小鸭和小狗。一切很祥和。吃小碗的面。两大桌人。我在院子里慵懒的晒太阳。直到有了倦意。小姨开车送我回家。用七十码的车速。他每到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就会放慢然后扭头和我说一些故事。街上的人三三两两。城市快要进入冬眠的状态。人们都有所准备。震央。有死伤。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