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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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束目光,蕴含的情感复杂而深刻,让人触动,不敢读懂,难以遗忘……
或许是因为不常见的缘故吧,关于我姥姥的事情,我的记忆早已不太清晰,但她的那一束目光,我却一直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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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走亲访友一事,我一直持有反感的态度,一是麻烦,二是尴尬,一般这种事情我是能逃就逃,就算无法逃避每次也大多是催促父母早早离开。这次去二姨家看姥姥也是,刚吃完饭我就催促着母亲打算回家。二姨再三挽留也没能改变我的主意,她只得送我们出门。
我迫不及待地踏出房门,不经意间一个回头却撞进了一束目光中,姥姥没有说话,只是拄着拐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尽是我无法读懂的深情。我连忙转开了头,不敢多看,害怕就此沉溺于那一束目光之中。
那是一双耄耋老人的眼睛,眼中已不复清晰只余浑浊。目光中大约有不舍吧,毕竟很少才能见我一面,次数也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大约还有期待与欣慰吧,期待我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欣慰于我的蓬勃向上……
我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姥姥依旧站在那里,目光幽远、深邃。她或许早就看不清我的样貌了,但却执着地站立在那里,在心中不断描绘我的模样,她的背已经完全弯了,走动也必须需要辅助了。可能她本来是想出来送送我的,但身体却不能允许,只得用她的目光,凝望着我,表达着她对我深沉的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她开始这样凝望着我?我不禁开始询问自己,心中也涌上了深深的懊悔。
从那以后,我每次去都恨不得多留一会儿,多看看她,但时至今日我仍旧无法读懂,同时也不敢读懂—她那束目光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