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大多难逃城镇化建设带来的改变。比如说西安，曾经的繁华早已褪尽，大雁塔、鼓楼都已是闹市中的点缀。苏州也让人蹙眉叹息，曾经的古韵困在新建的白墙青瓦里，莫名让人失望而又叹惋。

于是怀着这种审美疲劳，在春节末，去了一回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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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上街时，风雪就弥漫开来，雨夹杂着雪，潮湿了街旁的酒旗和脚下的青砖。适逢春节，街两旁的店铺多没有开张，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家杂货店敞开着门。正值饭点，杂货店里的人捧着饭盒饭菜，袅袅的热气便被风雪烘托出来了。雪无声无息地抹去了绍兴的喧哗，还原了一个本色的古城。街上人迹罕至，抬望眼，窗棱上、屋檐上、黛瓦上积起了一层薄雪。

石桥的台阶上，薄雪踩起来窸窣作响，桥下的一曲流水接着盈盈的雪，淌着楚楚动人的美。没有过度的商业开发，石桥两岸，是最普通、最淳朴不过的民宅。朴素的白墙青瓦，窗沿上落着一点雪。屋里的老人静坐一把木椅，也不关门，静望门外风雪飘摇。走过这栋房子的时候，所见之景刹那间引起我记忆深处的共鸣，生长在江南的我，对于那幅雪里民宅的画面怎么能不熟悉？怎能不怀念？感动悄然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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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曲水流觞，镂花雕墙在城镇建设中粉身碎骨，绍兴却依然这般情景！不由得，心里竟生出妒意来。

在那样一个雪天，我邂逅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绍兴。

乌篷船驶过桥洞，任由风雪淹没了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