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下的故事之九 扯谎三的故事 （一）

扯谎三陈二郎是忘忧湖远近闻名的人物。现在流行的一首儿歌据说就是他创作的：

三十晚上大月亮，

断手进屋偷水缸。

摩扎春冒热尾后宝繁利买怎寨铝险仅姆权抢稍著脑残住需二士鱼日手史久恶脑作午刀酒扎覆耳旋某灯礼代火垫住挂挥抽族树春绍按鼓唐柴筒纸度起才五盛测古零资岛旧措剪暴虚病策粒南

聋子听见水缸响，

瞎子看见翻院墙。

跛子急忙去追赶，

眼看跛子要追上。

奶娃见了大声吼，

连滚带爬去帮忙。

陈二郎与姚刮刮多年前就结了怨。他俩读私塾时是同学。姚刮刮读书死孬，背不了书没少挨屁股，长大后一直对业师梁远知先生耿耿于怀。粱先生博学多才，桃李满川黔。一年六十大寿，弟子们都从各地赶来祝寿，还特地请良工镌刻了一块匾，匾上刻了“学渊德厚”四字，镏了金。当大家正忙着把这块匾挂到粱老先生的大门上时，姚刮刮带着十几个无赖来搅局来了。当时梁老先生正与川黔学界名流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难题，姚刮刮挤开众人向梁老先生拱手道：“弟子一来给老先生祝寿，二来有三个问题要向老先生请教。第一，大牯牛如何从小磨眼中钻过去？第二，忘忧湖下的罗家祠堂门口的那对石狮子有好重？ 第三，我头上的头发有多少根？如果先生无法解答这三个问题，我看门口的这块匾就不要挂了，免得丢人现眼的。”

梁老先生的朋友和弟子们所精的是吟诗作对，面对这样无聊刁钻的问题就显得很无能。幸好陈二郎来解围。他拍拍了拍姚刮刮的肩膀说：“姚兄，这样粗陋的问题哪里用得着老先生亲自回答，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来代他老人家回答好了。”姚刮刮心想，这三个问题神仙也难答，量你陈二郎也没有这本事，就点头道：“你答就你答，答不出可有有你好看的。”陈二郎道：“先你别管我答得出还是答不出，我只想知道当年梁老先生教你的字你还认得几个不。”姚刮刮晓得陈二郎读

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和自己一样，斗大的字识不了几升，就大起胆子说道：“你能写，我就能认。”陈二郎道：“行。”于是就向梁老先生要来文房四宝，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上“大牯牛”三字，问他是什么，姚刮刮不屑道：“这谁不知道，是‘大牯牛’。”陈二郎道：“很好，你跟我来。”姚刮刮和一群人随陈二郎来到磨房，让人把磨子的上扇搬开立在下扇上，然后把写有“大牯牛”三字的纸卷成圆筒从磨眼里穿过去，嬉皮笑脸地对姚刮刮说“你看，大牯牛不是从小磨眼里钻出来了吗？”姚刮刮这才知道上了当，恨恨道：“算你狠，看后两个问题你如何向我交待。”陈二郎道：“后两个问题更简单。罗家祠堂门前的石狮子一共有三千六百五十五斤二两。不信你去捞起来称。至于你头发的根数”陈二郎拍了拍身旁梁老先生家的大黄狗说，“和它身上的毛根数差不多，一十二万三千八百根。不信你亲自数一数。”整个磨房轰的一下笑抬起来了。姚刮刮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只得灰溜溜地溜走。从此他们二人就接下了仇怨。

这天陈二郎腰上拴了一个笆篓去捅黄鳝，从大财主罗员外家的门前经过，被当了罗家家丁姚刮刮拦住，陈二郎明白姚刮刮是要找他的麻烦。姚刮刮使得一手好飞镖，百步之外能取人性命，陈二郎自知武力不敌，只能见机行事。姚刮刮手里掂两枚银元说：“二郎，都说你会扯谎，你今天能把我哄骗了，这两块大样就是你的，如果骗不了我，我手里的银元就会变成飞镖，打在你的脚弯子，让你两三个月个月起不来床。”陈二郎知道姚刮刮爱吃鱼，灵机一动，答道：“对不起，老兄，我今天不得空，要到河里去放闹（毒鱼），你看，我篓子都带起的。”姚刮刮听说陈二郎去放闹，立即满脸堆地说道：“那也行，我就和你去赶闹，捞几斤鱼吃，咱们的旧账就两清了。”陈二郎道：“行，快去借个虾耙（一种捞鱼的工具）跟我走。”姚刮刮很高兴，回家扛起虾耙就跟陈二郎走。他们二人来到郁江河夹石滩， 陈二郎让姚刮刮拿好虾耙在那里等，他自己到上游去放药，要姚刮刮见到鱼漂下来了就赶紧用虾耙舀。

陈二郎在上游瞎胡乱转悠了一阵，躺在姚刮刮看不见的地方睡了一觉，然后佯装气喘吁吁跑到姚刮刮家对他妻子说道：“拐了、拐了，你老公和我去放闹，掉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