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贪婪宰相,死前被臭袜塞嘴
元载(?-777年)字公辅,陕西凤翔人,唐朝中期唐代宗的宰相。公元762年4月28日,唐肃宗李亨去世。唐肃宗的长子李豫继位,即唐代宗。次月便任命元载为宰相。
唐代宗继位后,宦官李辅国以立帝有功,恃此骄横,竟对代宗说:“陛下只须深居宫中,外面的政事有老奴来处理”。代宗虽心中不满,但慑于他手握兵权,只好委曲求全,尊他为尚父,事无大小,都要得他点头后才能决定。不久,唐代宗乘李辅国不备,派人扮作盗贼杀了李辅国,然后假装下令追捕盗贼,并派使者慰问其家属。李辅国死后,元载用金钱收买了唐代宗的贴身内侍董秀,让他将皇上的好恶及时告诉自己。元载便能顺从皇上的意愿,出言献策,代宗非常信任他。
安史之乱后,鱼朝恩掌握禁军,他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唐代宗芒刺在背,深受威胁,因为他是宦官李辅国拥立的,所以更害怕宦官鱼朝恩将他废掉。公元700年,元载密奏鱼朝恩专权,行为不轨,请求除掉。皇帝与宰相不谋而合。元载以重金贿赂鱼朝恩亲信周皓、皇甫温。寒食节当天,皇宫举行宴会,宴后鱼朝恩准备离席,代宗叫他留下商讨要事。代宗斥责他图谋不轨,鱼朝恩为自己辩护,此时周皓与皇甫温将其擒拿,立即缢杀。
元载清除鱼朝恩有功,自傲专权。他自负无比,谁也不放在眼中,“志气骄溢,每众中大言,自谓有文武才略,古今莫及,弄权舞智,政以贿成,僭侈无度。”凡求官者,必须贿赂其子弟和他的秘书,才得以如愿。
元载认为自己文才武略均超过历代前贤,于是骄奢淫逸。元载在自己的宅院里建造了一座芸辉堂。芸辉是一种香草,产在于阗国,它质地象玉一样洁白,掺入土里不腐烂。元载令人将它舂成碎屑,用来涂饰墙壁。因此,叫芸辉堂。这座殿堂还用沉香木做屋梁,用金银做窗户。殿堂内装有美玉做的屏风,挂紫色的绡帐。这屏风是前朝宰相杨国忠的心爱至宝,上面雕刻着前朝美女妓乐图,另外用水晶作压帘的饰具,还用宝石作装饰,精致巧妙无比。紫绡帐是从南海溪洞的酋长处得到的,此帐既轻且薄,挂在那边就像什么也没挂一样。虽然在天寒地冻的时节,风也吹不进帐子里面;就是在盛夏酷暑,帐子里自然清凉。它的颜色隐隐约约,让你都看不出挂有帐子,都说元载的卧室里有紫气升腾。
其余的,如服饰、古玩、用具,也都特别的奢华,都效仿帝王之家的排场。元载还在芸辉堂前修造了一座水池,用玛瑙和大理石砌池塘堤岸。池中植有苹阳花,象白苹一类,它开的花红而大,象牡丹。还植有碧芙蓉,香洁萏萏,都比一般的芙蓉、荷花长得高大美观。
他还在城中建成南北二所豪华宅第,室宇恢宏壮丽,为当时全国第一。城南的肥沃土地与别墅、疆界相互连接,共数十处,穿绔罗的婢女奴仆有数百人。这些人恣意放纵,犯法妄为;奢侈僭越,没有限度。唐代宗详尽地察觉到他们的行迹,但代宗看在君臣的份上想保全元载,在私下里曾规劝过他,但元载依然我行我素。
元载有个最宠爱的小妾叫薛瑶英,她能歌善舞,玉质仙姿,而且肌肤香艳,体态轻盈。她的美丽娇娜据说远远超过春秋时期越国的美女旋波、移光,汉代的赵飞燕,晋代的绿珠。薛瑶英的母亲赵娟,原是岐王的爱妾,后来再嫁薛家,生了薛瑶英。她从小就给薛瑶英吃香料,因此薛瑶英肌体芳香。
元载收纳薛瑶英为妾后,寝卧的是金丝帐,铺的是不招灰尘的却尘褥。却尘褥产自勾丽国,据说是用却尘兽毛制作的,殷红色,异常光亮柔软。穿的是龙绡织成的衣服。一件衣服没有二三两重,将它握在掌中不满一把。
薛瑶英的父亲薛宗本、母亲赵娟、哥哥薛从义,利用与宰相元载的特殊关系,为人谋求官职,元载对他们有求必应,他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卖官鬻爵,大肆收受贿赂。
元载一位昔日旧友,到长安向他求官。元载随便写了封信,支应走了。半路上,这位朋友偷偷打开那封信,想看看这位权相到底写了什么。结果,“书无一言,唯署名而已”。老友失望至极。到达幽州,本着试一试的心情,向节度使通报,告诉他持有元相的书信。节度使是地方最高长官,一听通报,是元相的故交,连忙派员隆重接待,安排在高级宾馆住下。然后,“留宴数日,赠绢千匹”,并封官。这个人只是亮了一下信封,地方官如接圣旨,产生这么大的震动!由此可知,元载的威权是多么了不起。
唐代宗李豫宽恕仁慈,明察元载的所作所为,已经数年,对这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的局面,既懊悔又害怕,寝食不安!最终他下定决心,除掉元载。
公元777年3月28日,唐代宗派左金吾大将吴凑逮捕了元载及其亲信和儿子们。皇帝下诏,命吏部尚书刘晏、御史大夫李涵、散骑常侍萧昕、兵部侍郎袁惨、礼部侍郎常衮、谏仪大夫杜亚审讯,元载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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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诏:命元载自杀。当时,在长安判了死刑的囚犯,要押解到近郊的万年县执行。大家拥到街上,欢呼这个气焰嚣张的巨贪,落得可耻的下场。虽说是“赐载自尽”,也不能让他死在首善之区。即使自尽,也得到万年县的监牢里,由狱吏和刽子手行刑。坐在囚车里的元载,这时才真正看到老百姓切齿痛恨的眼光。
元载也曾经是一朝权相,那些行刑的刽子手,照例都要问他:“元大人,在这最后时刻,还有什么要求”。元载知道难逃一死,于是他央求:“愿得快死!”主刑的刽子手说:“相公须受些污辱,勿怪!”说毕,脱下脚下的臭被子,塞其口而杀之。
元载的妻子和儿子元伯和、元仲武、元季能都被处死。唐代宗还下令:挖开他祖父、父亲的坟墓,劈开棺材扔掉尸骨,拆毁了他家私庙和大宁、安仁里的两处住宅,将材料赐给众臣修理官署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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