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海
十月雨季的海口市,带着一副粗糙的面孔,沉浸在阴沉沉的天气里,海浪、沙滩还有整座城市都浸泡在潮湿的空气中。
这样的时节里,第一次,在凝固的夜色中,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遇见一片黑色的深沉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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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码头上有灯光点点,连成一串忽明忽暗的分界线,让人得以分得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脚下有海浪带来的扎脚的小玩意儿,挠得脚心生疼,仿佛是大海派来召示活力的使者。耳边有呼呼的海风声,配合着浪花拍打着海岸,形成了让人战栗的巨响。第一次,面对这样黑色的深沉的海,心里觉得有些畏惧。此时的它像是一只困顿的巨兽坠在无边的黑暗里,翻涌而起的白色浪花,像极了它凶狠时露出的一口白牙。
我从没见过如这般的海,没有亮光,没有游人。原来,海也会有它寂寞难过的时候。之后,我转身走向身后的灯光。
我们住在一间安静优美、自然生态的酒店里,第二天在鸟鸣中起床,推窗最美的景色即扑面而来,我张开双手试图拥抱这美丽的自然之景,内心也随之舒缓了下来。
当我随着朝阳再次走上那片海滩的时候,才看清楚昨天脚下那些小玩意儿的真面目,有细碎的贝壳,海鸟遗失的羽毛,以及一些从海底涌上来的海藻。冲刷着海滩的浪花,不停地带走一些东西,同时也带来一些东西,但不管怎么说,这时的大海,深蓝色的大海,明显变得活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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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口的第三天,我第一次遇到了台风,暴风雨把我们堵在房间里不能出门。我站在窗口向外张看,雨帘中一切都灰蒙蒙的,椰子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起来,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狂舞;呼呼的风声,则像是在向人类展示大海所蕴藏的巨大力量,让人畏惧的力量。
台风持续了整整两天,当我们再次走上那片海滩时,阳光已经从云层后探出脸来,经历了台风的海滩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再次光着脚踏上海滩,脚底只剩下了柔软的沙,一切都仿佛获得了新生。
这场大风浪呼啸而来,把一切都重新洗刷,就像是时间,慢慢逝去,冲刷着我们每一个人,把很多曾经难以释怀的事,都稀释得云淡风轻。大海有时候又像人,潮起潮落,人也难免有失意之时,困顿、失意,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潮落之后便是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