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仅二十岁的姑娘；她，白皙的脸上，笑容像鲜花一样美丽、灿烂；她，圆润的嗓子，歌声宛如银铃般清脆、动听……可是，他只能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照片里的她，看着她幸福的笑脸，也只能站在录音机旁，出神地听着她甜美的歌声。

他，一个苍老的父亲，而她，一个年轻的女儿，他收养了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她，从此，他俩相依为命，过着艰苦而又温馨的生活。破旧的屋子里，不时传出小女孩娇嗔的声音。冬去春来，小燕子会飞了，小树苗长高了，小女孩出落成一朵清秀素雅的兰花花。

那一天，她出去找工作，找了整整一天，也累坏她了。在回家的路上，她没注意到前面的一辆车，结果，她被迎面开来的那一辆车，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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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昏昏沉沉睡着的，脸色苍白的她，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虚无缥缈地游荡。一旁的他，则痛哭流涕，嘶哑的喉咙在这个世界一声声呼唤。

没有太阳的冬日，冰寒彻骨；没有女儿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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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情，地恒久。过了一个星期，她终于出院了。可医生还让她不要出门，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再过两个星期就差不多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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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如同两个世纪一样漫长。挨过了这一天，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可以下床了，可以满屋子跑了，可以去找工作为父亲分忧了。她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忽然，家里的电话铃响了，电话那头的人让她到银行去工作。她听了很高兴，觉得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站起来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她站起身来，轻轻走到门口，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不一会儿，他便买好菜回家了。他刚走到家门口，她就马上开了门，兴奋地对他说：“明天我就可以去工作了。等我赚了钱，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他听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她激动地张开双臂，燕子一般地向他飞来。可是，她的脚碰到该死的门框，身子重重地摔了下去。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屋子以及屋里所有的东西，一下子都在旋转……

医生竭尽全力，可是抢救无效，她的脸上盖上了一张雪白的被单——她走了，她去了天国……

他，那个苍老的父亲，从那时一直到现在，都只能看着照片。梦里看花，水中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