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想一直扶着您，慢慢地走下去。

――题记。

夜，出奇的长。

长途巴士的窗外，漆黑一片。寒风从窗外钻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裹紧大衣，望着窗外的夜，却迟迟不能入睡。脑海里满是爷爷的影子，是那样真切：红润的脸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腰板永远那么直……

爷爷，你还好吗？

“吱――”推开家门，屋里的一切却透着一股陌生的气息。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睡眼低垂，眼睛呆滞地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一动也不动。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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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时候，我牵着爷爷的手，走过那大街小巷的情景：有时骑在爷爷的脖子上拿着风车去看戏；有时依偎在爷爷的身边，听爷爷讲过去的故事；有时我抱着爷爷的大腿，在糖葫芦铺前不肯走，甚至哭着闹着耍赖，缠着爷爷给我买糖葫芦。那时的爷爷，总会笑着摸着我的头，给我买上一串，一直吃到回家。

而眼前的这位老人，白发如雪，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和记忆中的爷爷完全不一样了“爷爷――”我话未出口，却已经泪流满面，老人没有答应，只是木讷地回过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爷爷，是我，我是您的孙女。”爷爷，木木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我想晒太阳……”爷爷指指外面。“好吧，爷爷，我们出去走走。”我强忍着泪搀起爷爷。希望在这片故土上，老人还能忆起些什么。

夕阳在天边挣扎着跳跃，却留下一片殷红。我抚着老人，走在曾经一起超过的街道上，脚下的沙子发出“沙沙”的响声。突然老人驻住了，不再往前走，眉头微微皱起地说：“我要给孙女买糖葫芦，她最爱吃。”我愣住了，定住了，却发现身边正是曾经无数次缠住爷爷过后糖葫芦铺，眼泪再忍不住了，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说：“好。”颤抖的双手拿出钱，买了个糖葫芦。老人拿在手上，开心地笑了。

十年光阴如梭，日移星变，物是人非。爷爷也变得睡眼低垂。但爱，它还在那里，从未改变。它还是那么真切。

爷爷，我想一直这样扶着您，慢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