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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记忆

时间: 2019-10-15 | 投稿

记忆在热浪上飘浮,在这无处藏身的夏天,那艘风雨之夜急速返航的船桅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际。风雨如潮,在我将欲跳墙的夏夜突然破门而入,在这个风雨之夜,在这一阵连着一阵的暴风骤雨中,我又恢复了被酷暑窒息了的思维和记忆,加之电视画面上在这个春夏不停晃动在东海南海上的那些曾经熟悉却又坎坷多难的渔船。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泊的岁月,又回到了那个在盲目流动中上错船的夏天,回到数年前的那个海边!夜色笼罩的大海、惊涛骇浪暴风骤雨中急急返航的鱼船。鱼轮上垂死般的我、小胖、小贵州、还有那个喜欢朗诵诗歌的白白净净的小伙。他最常朗诵的就是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那年,我的命运象暂住地旁边的海面起伏不平。那年,为了谋得一个更好的经济收入我一直在且战且走。像我这样读着莱蒙托夫和普希金的诗走出大学校门的文科生,如果没人要你或者自己没有码字挣钱的能力,那只好跟民工兄弟一起起早贪黑的抬木头抬石头了,就这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强健的体魄和吃苦耐劳的意志,最后还要看那个喜欢扣压工资的老板有没有要你留下来的心情。还好,那时我们有一群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的阶级兄弟。那群不用介绍就自来熟的兄弟就是改革开放以来,背着大包小包涌进城市,既让城市管理者头疼又让城市人鄙视的乡下人。他们建设了一座座新城却住不上城里那些由他们盖起来的高楼,他们的妻儿父母在乡下种养了那么多的鲜菜鱼肉供养城里人,而勤劳的自己却在城市被城市人歧视和驱赶!

扯远了,回头接着说那个风雨飘摇的夏天。在一个也像今天这样闷热异常的傍晚,几个不安于现状的年轻人在下了班的租住地,商量着怎样才能增加收入,并且过上理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一个曾经在渔船上打过工的年轻人说,我们不如去海上帮人捕鱼,那样既没有在工厂车间里的束缚而且收入相对高些,一个刚毕业不久、整天喜欢朗诵高尔基《海燕》的年轻人立即附和着说:对,那还可以整天跟大海为伍、与海鸟作伴,说着,他又开始故作姿势闭目挥手地吟诵起来。“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几个心怀梦想的年轻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明天就去。

去海港的时候还是伏季休渔期的最后几天,船老大一直在急着找船工,因为有人介绍的原因,我们一行四人直接上了那艘停泊在港湾里正在做最后维护的浙象鱼XXX号上,出海之前的几天一直在那条船上大吃大喝,费用全是老板的,几个人愈发感到这下来对了,庆幸和兴奋之情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两天后船下水了,五十多岁的船老大笑容可掬的把那位健壮如牛满脸凶相的机修老鬼和文静腼腆而不失机灵的年轻的烧饭佬介绍给我们。看到我们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船老大父子都喜欢的合不拢嘴。在整理渔网的那天就满面笑容的跟我们说,好好干,年轻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工资从今天就算起了。那位长着银盆大脸浓眉大眼来自淮北的十九岁的小胖,一边眉飞色舞地跟我们交换着喜悦的目光一边连声说:放心,我们都不孬,我们都很好!

同时出发的是两艘机动渔轮,另外一艘船的主人跟我们这一艘是两兄弟。出海后他们要共同拖一张网作业。正式出海的那天下午,看着崭新的渔轮像战舰般在海水中劈波斩浪地前行,看着船桅上鲜艳的五星红旗在疾驰的海风中猎猎作响,除了面色始终阴沉不语的老鬼和那个有着多次出海经验的年轻烧饭佬,我们几个新来的一直用新奇和喜悦的目光在船头船尾的张望。陆上连绵的青山已经在我们的身后,很快我们就驶出了清浅的近海,接着是浅黄,接着是蔚蓝,接着就是深蓝。在我们船前后的不远处,逶迤着鱼贯而行的出海船队。其实他们不是一个队,出了海都是各自为战。

我们的那条船一直在向着东海的深处全速前进。整个下午的旅途都还感觉良好,及至暮色时分,那个一直在观望我们表情有无异常的烧饭佬还在问我的感觉如何,我说还好呀。回头看看几个几天来一直处在兴奋中的伙伴,不知什么时候都爬到舱内的格子铺上睡着了。煮饭佬向我伸了一下拇指,告诉我早点去睡,夜里还要干活呢。此时,我早已看不见了大陆,两耳中只是浪花拍击船眩发出的声音,我的心里突然隐隐有了异样的感觉,我知道那不是来自精神和情绪上的,那应该是生理上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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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正浓的半夜,我们被喊起来下网,那时我就感觉头有些隐隐作疼。几个伙伴在船老大儿子的指挥下机械般的做着动作,膀大腰圆的小胖子来到我的面前小声的跟我说:我头晕,心里恶心。我拍拍他说,坚持住,过两天就好了。那时我也有了他的感觉。

下网后,两艘渔轮拉开几百米的距离开始齐头并进的拖网捕鱼。两个小时后我们被重新叫起来收网,那时真的是晕晕乎乎、懵懵懂懂!被动的、机械的听从着船老大父子呼喊与指使。柴油机带动着前甲板上的绞盘机不断地缠绕着手臂粗的渔网的缆绳,我们几个人船头船尾不停地循环往复地跟着那条行进中的缆绳,用手中的铁钩,勾扯着、防护着别让网缆牵挂与缠绕到其他的物体上。等到渔网走近,我们便全部集中站立在不停晃动的船尾边,配合着吊杆的动作,使劲地提拽着沉重的网缆,那时船上的桅灯和照明灯全部打开,在不停摇晃的船尾接受着黑乎乎的海浪一次次兜头迎面的扑打。满船激流的水花,从天而降的水柱,在轰然落下的瞬间,闪耀白光闪闪的幽寒。无边的大海,无边的黑暗,如有不慎便会落进那无边的深渊。

当海上第一个朝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也在昨夜如梦般的劳动中经历了风险后的平安,象经历了痛苦挣扎后终于生下孩子的女人,有了一种过来人的感觉。也好像我们已经变成了历经多年风雨的成熟的水手。

捕鱼作业就这样在两个小时一个轮回中不断的重复。那艘开始还感觉比较威武的渔轮,此时在无边的波涛里犹如一片树叶漂浮其中。早已看不到任何陆地和青山的影子,除了头上无边的蓝天,就是脚下蓝的有点发黑的大海。阳光和风成了我们的空气和衣裳,在我们一天就被晒的由红转黑的胴体上肆意涂抹着它想要的颜色。中午乃至后来的每一顿饭,煮饭佬在船老大的授意下,每顿都搞得很好。海蟹对虾,黄鱼带鱼,凡是船上有的都会弄给我们吃。可是我们四人中的三个已经被巨浪摇晃的不能进食!只有那个来自贵州山地的小贵州没有什么反应。没到第二天的夜里,那个最为船老大看好的小胖子彻底趴下了。他就趴在甲板上或者靠在船眩上,任凭船老大父子怎么吼叫他就是不动了。而我这个一开始就不被看好的人,尽管头脑一直又晕又疼,但我始终一直在干活,喉咙里的那块咸味一直没有吐出来。

那些天我没讲过一句话,在晕晕乎乎的状态下一直顽强的坚持着。任凭整天摇晃的船体把我抛上抛下。那个以前话多活跃,整天嚷嚷着要看海的家伙,那几天也变成了哑巴,看他那蜡黄的面容和死鱼般的眼神你就知道那时他对大海的感觉了,反正从进入大海的第二天就没听见他讲过话,更别说他还会去船头振臂高呼高尔基的《海燕》了。只有我还能在摇摇晃晃中穿着裤衩,双腿叉立在船头,看海鸟一会翅膀碰着波浪,一会箭一般的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鸟儿听出了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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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州虽然不晕,但因没了伙伴们的依靠,他在船老大父子以及老鬼煮饭佬不停的呵斥声里也变得郁郁寡欢了。直到那时我们都才体会到留在陆地上的可贵。都才感到,我们所向往的蓝天大海是那样的缺少了美感,是那样的需要付出痛苦甚至是生命的代价!那会,我曾一次次趴在船眩上看烈日下或者是大雨中墨绿色的大海是怎么样的壮阔无边,看一团团被阳光照的通体发亮的水母怎样闪闪地飘过我的身边。看偶有路过的国际远洋货轮,高大的船体推起的浪花也会高过我们的小船。那时我还有梦想,梦想着能有一天登上那样的巨轮,做一个名符其实的的水手。

那次船上的生活实际上只有一个星期。可就是那个七天七夜却成了我们今生永难忘记的记忆。那些度日如年的海上生活成了我们后来上岸后打死也不愿意回头的决绝。离开多年,我依稀还能记起苦胆水都快吐出来的小胖,是怎样在那个漆黑的风雨之夜,爬行着透过厨房的眩窗,举着半瓢凉水用垂死的声音喊着:老王,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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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的时候,船上的广播在一遍遍地播报着台风即将来袭的预报,要求所有的渔船迅速回港避风,那条预报对于我们简直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特大喜讯,我的精神和意志一下就崩溃了,海上的风浪的确是越来越大了,可贪婪的船老大依然固执地继续下网,直到在他邻船的协作伙伴不停的催促下,他才有点恋恋不舍的决定收网返航。那夜月黑风高,巨大的海浪让我产生了一种死亡的恐惧。渔轮在波峰浪谷间跳跃着前行。那个久经风雨的船老大满面的镇静,熟练操纵轮舵的样子让我有点恐惧的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那夜,风雨先至,瓢泼的雨水夹杂着风浪的轰鸣,疾行中的船体与巨浪撞击的声音统统都冲进格子铺里我们听天由命的睡眠中,我们个个都如一摊稀泥,任凭风雨飘摇中的那条小船把我们拖到哪里!睡吧,管他天崩地裂、雨骤风狂。自从上错船的那天,我们已经没有了自由和退路,我们已经把我们的全部都交给了船长,交给了命运,交给了那片狂怒的海洋。就不知回到岸上后,那个喜欢朗诵诗歌的青年还会不会高颂高尔基的《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