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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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那年,我与爸妈去瑞安九珠潭游玩。爬了一会儿山,我累了,坐在溪水旁的石块上休息,看旁边的游客戏水捉鱼。突然,一条长相特别的鱼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是土黄色的,身上有很多黑色的小斑点,它在小溪边的一个大石块上不停地跳跃着,似乎想滚到水里去。那石块与我紧挨着,于是我慌忙拿出背包里的空矿泉水瓶,接了一瓶溪水后用鱼网和手把这条鱼弄到瓶子里,可正准备放生时,我突然转念一想:万一它又被那些孩子恶作剧般地弄到石块上玩死该怎么办?我虽然阻止不了他们,但我至少可以保护这只鱼啊。所以,我把瓶盖拧紧,紧紧地抓住这个瓶子。
回家后,为了尽可能地还原山中的环境,我把鱼倒进了养竹子的水缸中,从那以后我常常跑到水缸旁与鱼儿打招呼,看着它快活地啃竹子的根须。有时,我会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它,喃喃自语道:“它记得我吗?这个曾经在它有生命垂危时救它的女孩吗?”也许它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或者是它回答我了,我也听不懂,只看见它在“咕噜咕噜”地冒泡,可每当它回过头来望向我时,我的直觉就告诉我,它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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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常常看见我,它渐渐不再像曾经那般害怕我了。以前,它看到我向它走来时,就会逃命般飞快地游走,穿梭在竹子根茎之间。当时的我对它来说应该是个残酷无情的异类,现在不同了,我“看望”它时,它不再逃跑,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直到我对它微笑时,它才会“娇羞”般地游走。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们觉得鱼缸里的溪水实在太脏了,就把溪水换成了纯净的自来水,大概是小鱼不适应自来水里的不良成份,只适应在溪水里生活,第二天,小鱼就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许久之后,我擦了擦眼泪,把鱼儿捞回到空水瓶里,飞快地跑下楼,把它埋到小区楼下,一条小径旁的泥土里,在上面立了了块石头。现在,我有空时也会去看看那块泥土地,心想:在天堂里的它,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待它不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