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琵琶作胡语散文
踏着落日的余晖,伴着彩霞的光芒,她随着众人走在归汉的路上。她,蔡琰文姬,被俘匈奴十余年,终于得曹操再生之恩――重归故土。想到这里,她拿起了琵琶。
(一)葡萄美酒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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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铿锵有力,气势如虹,一弹一拨都透者刚毅和执着。声音紧促而不忙乱,错杂而不慌念。使人听了心情舒畅,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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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生于汉,长于汉。受汉文化熏陶,多了份安土重迁。此时此刻,她激动不已。她想到了自幼就循循善诱地教导她的卢植伯伯,想到了父亲生前最亲近的朋友黄甫蒿叔叔,还有接她归去的曹梦德。想到了少时的趣事,想到了儿时的梦想。她笑了,笑得那样真实,那样甜美,她已十多年没这样笑过了。而今,曹操接她归去主修文典,正应了她的心愿,所以她不远万里重归故土。对着美酒,望着天空,扶着琵琶,想着归汉后的情景,想着不久的将来,她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是那样的香甜,那样的无与伦比,她陶醉了。
(二)琵琶声停欲语迟
[琵琶逐渐慢了下来,一丝一弦都听得十分真切,声音柔情无限,透着几多伤感,琵琶时断时续,使人听得满是凄凉。]
她想到了父亲蔡邕,本是朝廷忠臣,却被王允捕杀。自己被匈奴所俘,历尽千难万险。遇到了左贤王,才改变了她奴隶的一生。她嫁给了他,似是报恩,抑或是无奈。她开始有了笑容,也真正的爱上了这个魁梧剽悍又满腹柔情的丈夫。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并且教他写汉字,弹琴,他总是认真不倦,尽管对此他并不喜欢;他也教她射箭,骑马。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一晃就是十多年,当曹操派使臣来赎回文姬之时,她哭了。丈夫不同意她离去,但她知道,如不顺从曹操,匈奴易遭灭顶之灾。于是她选择了归去,她推开了两个孩子,安慰了伤心欲绝的丈夫,用泪水汇成了匈奴的护城河。琵琶声已听不到,文姬的泪却数不清了。
(三)弦断有谁为奴听
[琵琶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一次更加刚猛,而且显得杂乱无章,声音惊飞了熟睡的夜莺,琴弦发泄着心中的怨恨。铛――弦断了。]
她忽地想起少时与父亲做的琴弦游戏:父亲弦断,文姬说是第四根,父亲疑她猜对,又断,她说是第三根,父亲大喜,于是教她弹奏。而今物是人非,父亲被害死,而她尚未来得及去坟前相拜,她的泪又流了下来。曹操在信上说,为父亲重修了坟墓,真是用心良苦啊,她心道。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打动她归去的不是金钱官位,不是武力威逼,而是为后世传一份经典之作,这也是父亲的心啊。父亲是位大儒,有许多经典之作,不幸皆被焚毁,而她才气出众,将大部分父亲名作都烂记于心,曹操便可通过她重拾蔡邕之作了。她明白,她只不过是一工具,仅此而已。
刮风了,她放下琵琶走进了帐篷,她还要保重身体,为了自己,也为了后人。
欲死不可得,欲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