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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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气温骤然下降,行走的人都将自己裹成粽子,仿佛要与这个沾染着人性的世界远远隔离。
我低头玩着手机在站台上等公交,所有的人都如同我般漠然,任凭彻骨的寒风吹入心尖。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无关一个眼神。
公交车来了,也是过客,无声无息。我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神色淡淡的看向窗外。看见了一个戴着乳白色口罩蓝色薄衣且手持环卫的环卫人员,皱着眉头,恹恹的看着刚刚扔下垃圾的人,似乎在咒骂。
我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周围的乘客都低着头玩着手机,或许有时发出低低的笑声,不过那也是转瞬即逝。
许久,上来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他颤抖着扶着车把手上来,在兜里胡乱的翻找,须臾,拿出一张红色的证件,固执的成分在司机的眼前。那位人民公仆司机先生却不拿正眼看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屑。
老人走进车厢,不巧,所有座位都满员了。就这样“暴露“在车上,深深的望着。似乎是在等待,或是在隐忍。前方那位“春意盎然“的小姑娘不动声色的往里靠,似乎不太中意老者身上自带的味道。全车,没有一个人让座。或许尴尬,但他们浑然不觉。只有那小孩童天真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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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别开眼去,闭目养神。当标准的女声用流利的普通话报出我的所到地点时,我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那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
我仰头,恰好和他对视,他眼底闪过一丝期盼。我站起来,他忙说:“真的没必要,反正我快到了。”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落入我的耳际,我竟有一丝的心疼他。我惬意,只听见自己说:“你坐吧。”执意站起,握住了车把。本应下一站我该下车了,但我扭头看见了座位之上老人的笑颜,我愧疚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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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老人下车之后才离开公汽的。但我始终不忘他下车时对着我的那份笑容,仿佛是冬日里的骄阳,温暖了我的心田,慈祥又美丽。
我的心间划过了一股清泉。我下车了,回头一望。依稀看见了一个孩子为老奶奶让座的身影。那从容不迫的动作以及会心的笑意是如此高洁。我被他们感动了。
行人往往,也许它们厚重的外壳下都是一颗炙热的心,只不过没被唤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