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团圆时
多少次魂牵梦绕,多少次午夜梦回,我依然能牵着您的衣襟,您依然能跟在我身后,一路小跑。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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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东逝,细雪纷纷。转眼,又到了春节。对于充满传统节日色彩的中国来说,回家过年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事了。或许有时渐渐变淡的年味已不再能像儿时那样吸引我,可那儿的空气,那儿的土墙,那儿的约定,依然牵住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沿着山间蜿蜒的小路,我们又赶回到久别的故乡。
远处的道路消失在黑夜的尽头,不时会有几辆汽车驶过。每当有车在一户人家停下,便是一阵嘈杂,一家接一家的,点燃了冲天的烟花。这冲天的烟花,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宁静,白亮的火星,在幽蓝深邃的夜空中绽放,散成无数个小光点,将夜空照得通亮,五彩斑斓的夜空下,家家户户,欢声笑语……
到达老家时,天已是漆黑一片,不远处的老屋里亮着晕黄的光,阿黄还是同以前一样,摇着尾巴出来迎接,大伯也高兴地为我们燃放鞭炮和烟花。门前的梧桐树还是老样子,被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映得一闪一闪的,可树下却少了那个不停张望的身影,少了那把木椅与那柄蒲扇。
走进里屋,那个棕黑色的木柜依然静静地摆在那儿,里边虽早已空空如也,可香气却从未消逝,它令我流连,令我沉醉。它将所有零碎的记忆串在一起,不断拼凑,渐渐清晰。
每次想到奶奶,总会伴随着鸡鸣、犬吠和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的味道。每到大年初一,奶奶总会早早地将我叫醒,让我跟着父母出去放“开门炮”来迎接新年。我每一次都不会老老实实地跟着,一逮到机会,便溜回里屋,搭上两把椅子,打开棕黑木柜,从里头偷上几颗冰糖尝尝。父亲总是很快就察觉到我不见了,于是他每次都能当场抓住我,然后便是把我拉到一边,一顿教训。每当这时,奶奶便会及时出现,将我一把藏在身后,跟父亲“讲道理”,我便会躲在奶奶后边,得意地朝父亲做鬼脸……
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渐渐对冰糖失去了兴趣。奶奶每次问我吃不吃冰糖时,我总会笑着拒绝。但无论我何时打开那带着淡淡清香的棕黑木柜,里面总会静静地躺着一小袋冰糖。
记得在一次无意的谈话中,我曾对奶奶说希望每次回家都能第一个看见她。奶奶笑着答应了,笑得很自然,嘴角像淌着蜜。于是,每次我回去,奶奶便会早早地站在梧桐树下守候。当梧桐树挂满紫红的小花时,飘飘洒洒的细雨中,奶奶撑着伞,在树下徘徊张望;当梧桐树变得浓郁青葱时,窸窸窣窣的蝉叫声中,奶奶坐在树下,缓缓地摇动手中的蒲扇;当梧桐树的叶子变得金红时,清寒萧瑟的秋风中,奶奶用扫帚轻轻地扫去门前的落叶;当梧桐树变得光秃秃只剩下枝干时,纷纷扬扬的细雪中,奶奶穿着大袄,呆呆的站在梧桐树下,不时地朝手中哈着热气……
十岁那年的秋天,一切都显得那样急促,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样着急,匆匆忙忙地带上我回到了老家。门前的椅子杂乱无章地堆放着,树下也早已是成堆的落叶。阿黄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大伯二伯都围在奶奶床边,小叔则在旁边一声不吭。我被叫到了奶奶的床前,奶奶张了张口,却又没说话,只是用手不断的抚摸着我的头……后来的事我也记不蛮清,只记得当时父亲哭了,大家都哭了……只记得那天天空是红色的,像火一般的红……只记得那天风特别的凉,凉得刺骨……只记得那萧萧而下的落叶……只记得那树干上泛着金边的皱痕……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眶湿润了。大伯见我站着半天不动,便问我怎么了。我用袖子往眼睛上一抹,笑着回答说没事。
春节联欢晚会又在欢乐的音乐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