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在我心中
开学了。一茬茬的学生走了,一茬茬的学生来了,年轮走失在成长的企盼里。黑白的,彩色的,翻开所有的照片,密密麻麻豆粒大的点簇拥着一个老人,瞬间积攒的激情和表情在山乡摄影师笨拙的比划里——妈妈在我心中,祖国在我心中……老人是学校的校工。背驼,豁牙,耳背,像电影《巴黎圣母院》里敲钟的卡西摩多。姓曾,叫曾娘欣,学生和老师都叫他“曾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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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爷在学校做门卫,平日里见着他几乎都是拿着大扫帚在扫地,或是蹲在地上拔砖缝里的草。青砖方格,写满扫帚纹印的校园显得很是干净。起初曾大爷也敲钟,他怕忘点就把小闹钟拿在手里,可他还是老忘点,校长就叫他别敲钟了。放下钟槌的曾大爷有些落寞,闲了他就到厨房帮着理菜,或是把校园四周沟里的淤泥淘出来。有一次淘泥曾大爷竟然在沟里抓到一个小偷,小偷掏出弹簧刀恐吓他,曾大爷一把抱住小偷,任凭小偷的弹簧刀雨点般落在身上,就是死命不松手。
好在几个年轻老师赶来,终于将小偷缚住,全校师生为之大震。自此,曾大爷越发受到了人们的敬重。每一届学生毕业都要照一张合影,这一天师生们都会想到让曾大爷坐在校长的旁边。连平县大湖镇是革命老区,有连平县最早成立的第一个党小组,东江纵队经常在此活动。娘欣的妈妈是文工团团员,他爸爸是部队的一名连长。在娘欣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部队接到命令:全员北撤。夫妻俩做出了无奈的选择,把孩子托付给当地的老乡。他爸爸带队连夜先走了。娘欣妈妈身体虚弱,部队叫她骑在马上。
最后一批人员走了,娘欣的妈妈把马又骑了回来,看一眼褓襁中的孩子;青山默默,碧草凄凄,走出不到十里,妈妈再一次骑马回来,掀开襁褓,泪洒衣襟;部队到东江岸边等着过河,妈妈又一次快马回来,作揖老乡,作揖九连山。妈妈取下身上的军服的袖牌放在儿的胸前,口念:儿啊,妈没什么给你的,等祖国解放了,妈再来看你……这时,通信员快马来报,立马上船!流岚呜咽,山溪暗泣,策马三回头,泪洒相思地,东江河水猛长三寸!听说后来老乡为了保护好革命的后代,把家搬进了九连山深处,娘欣上山打柴摔下山涧,脊骨受挫,背驼难愈。听说解放初期有不少当年跟随南下大军的游击队常来大湖寻访,又听说寻访人中就有娘欣的爸爸妈妈,且不止来过一次。
有一点是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通信员在五十年代下放到了到我们这里当教师,终于在山里找到了娘欣,当地政府才知道娘欣是革命的后代,就把娘欣安排到学校做校工。娘欣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之后,人们都才知道了确切的消息,娘欣的爸爸和妈妈真的在战场上牺牲了。后来,曾大爷也退休了,背已越发的驼,耳朵不灵,说话几乎靠手势,师生们竟能看得懂。他依旧住在学校,做些扫地拔草之类的事。
前些日子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和这一届学生照毕业照那天曾大爷拄着根杖,师生们照旧让他坐在中间,人们新奇地看曾大爷把妈妈送给他的那块军牌戴在了胸前。曾大爷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在胸前挽成一个圈,师生们都知道他要说的话:妈妈在我心中,祖国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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