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人生
“我再也不要去学校了!”米小菲重重关上房门,对被关在门外的妈妈怒吼。随着她的抽泣,右脸上的那块疤越发狰狞。
幼时的米小菲长得可爱讨喜,但十岁那年发生的车祸却在她的右颊上留下了一块奇丑无比的疤痕。五年来,她没有照过一次镜子,也渐渐淡忘了自己的模样,但她能从同学们嫌弃的眼神和言语中得知自己的丑陋。
米小菲留长发,剪厚刘海,她受不了那种讥笑的眼光,但她只能将这种情绪发泄在自己最亲爱的妈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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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A校学生的素质教育很好,你就放心去上学吧,我已经和你的班主任说过你的情况……”妈妈一边碎碎念,一边帮小菲系好校服的最后一粒纽扣。如此类似的场景米小菲已经历过几次。她在妈妈的陪伴下走进A校,停在了新教室门口。“加油,米小菲!”她深呼吸了一次,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默默坐在了教室的角落。
下课了,米小菲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她害怕,害怕没人愿意把她当朋友,害怕大家会取笑她。她现在只能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任手中的汗水浸湿校服。
“你好,我叫凌语。”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米小菲面前响起。小菲一惊,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随即又低下了头。“怎么了……”凌语正想问个究竟,却被一个娇蛮的声音打断。“哼,我看她是长得太丑没脸见人!”米小菲的身体开始颤抖,无声的泪滑过脸庞,一滴一滴晕开在衣服上。她忿忿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不住疤痕。恐惧的神情浮上凌语等人的脸。凌语很快反应过来:“小菲,你别伤心,也不是……太可怕。”
很巧,凌语和米小菲住在同一小区。放学后步行的这十几分钟使她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小菲,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在米小菲N次有意无意挡住自己的右脸时,凌语忍不住说话。米小菲只是默默低下头,不愿对上凌语的目光。
一个周末,米小菲急吼吼地冲到凌语家。“小语,医生说……”她一把抓住凌语的手,激动得连话也说不连贯,“他说我脸上的疤,可以消除!”说着还大方地掀起右颊的头发。“真,真的?”凌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小心翼翼地摸着小菲那已变淡的疤痕,笑意溢满了脸庞。
米小菲剪了厚重的头发,扎起高高的马尾,她变得爱笑。同学、老师、路上的行人,甚至街道旁的一草一木都被米小菲的自信与笑意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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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语没有告诉米小菲,她的妈妈是米小菲的主治医生。米小菲脸上的疤并不能完全消退,或多或少会留下淡痕。但当凌语看见米小菲灿烂的笑时,到嘴边的解释却说不出口了。或许,让她这样笑对人生才是最好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