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阿太的时光
那双粗糙的手,那布满皱纹的慈祥的面孔,那佝偻矮小的身影,又来到了我的梦里。没错,是阿太,那带给我无比的童年快乐的阿太。在我读三年级那年,来得那么突然,疾病在睡梦中把阿太带到了上帝那儿。虽然我没有在葬礼上号啕大哭,但心已经泡在泪水里了。
如今已过三年,我依然对阿太的面孔记忆犹新。往事在模糊的泪水中清晰起来……每逢期末考试一结束,我们便立刻坐车去看您。而您,也总是早已坐着轮椅在小门边翘首企盼了。见到我们的身影时,您立刻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用沙哑的声音欢迎我们的到来。当我来到您的身边,向您问好时,您总是问我长高了没有。
我用手摸着您那粗糙的手,觉得好温暖。然后,您从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您已保存好久的水果罐头或水果,慢慢地递给我。当我津津有味地品尝时,您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仿佛那份糖果的甜蜜也流进了您的心田。我清楚地记得,在后院里,有一个水缸,里面养了好几条鲫鱼。我总是会跑到那里去,看看它们长大了没有。有时,您也会过来与我一起赏鱼。有一次,我目不转睛地开始数鱼。“一,二,三……”我一条一条地数着。有时,鱼儿们快速地游动,我常常急出一身汗。这时,您会拿出一块小小的花布毛巾,轻轻地擦干我的汗,缓缓地说:“别着急,别着急……”望着您那慈祥而平静的脸,我的心也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一次,我数完鱼后,您伸出瘦瘦的手指头,指着角落里的一条鱼,慢悠悠地说:“这儿还有一条。”我仔细一看,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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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您便得意地说:“还是我的视力好。”说完,便大笑起来。望着您那饱经风霜的脸,我感觉到了无比的亲情。望着阿太微笑的遗像,我便知道,阿太只会在我的梦中出现了,与阿太一起数鱼的温馨的情景,已不会再发生了。阿太,我想您现在已在极乐世界,但您一定不会忘记您曾给过他快乐的曾孙子,没有忘记他带给您幸福过的曾孙子,没有忘记曾祖孙俩曾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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