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蝶,我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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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步履于青石板的冰凉上,抚过枯老暗绿的藤蔓,斟一杯荡漾的暖意,细拆过往。
望向清明的天,恍然跌进另一个风日下。
一年前乡中的夏季,有悠悠聒噪的蝉鸣。金黄的稻谷连片成海,泛起层层波浪。湿润的风采了一缕稻香,吹过千山,拂过我的心上指尖,在我眼底氤氲出淡淡水汽。
我在乡中,结识了一位年幼自己两三岁的同伴,每日每日,相伴嬉耍于山水间。溪水潺潺青草岸边,犬吠声声篱墙檐角,林郁葱葱泥泞路上,布满我们调皮的足迹,嬉闹的身影,引来大人们带着笑意的吆喝与张望,在这宁静的夏季。
女孩喜我口中繁华城市,我爱她身上田园气息。不是闺蜜知己,却就这样玩到了一块儿。
然而女孩澄澈纯净的眸底,总有着一丝跃动的渴望与落寞,就像炎热夏天荫郁成片下暗绿的青苔,总隐忍着刻骨的苍凉。
一日,我与她又玩闹于泥泞的石子路上,荫庇下充盈着我们欢笑的声息。
玩得累了,我们倚在粗壮阴凉的树干上歇息,彼此相对一笑,有尽兴后的酣畅于欣喜。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只秀丽的花蝶,悠然自得地掠过女孩眼前,缓缓飞过林荫,翩然飘出叶缝,勇敢地投向阳光的温暖怀抱。我心下一动,望向女孩。只见日光零散从树间落下,在她苍白的小脸投下斑驳的影,几缕发丝别在耳后,轻轻随风舞起。我不去看她眼底滑过的艳羡与失落。“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它一样,翩然飞出这片荫庇,寻找自己向往的东西。”她淡淡一笑。“当然可以,外面的世界很美丽,只要你用功读书,有理想,就一定能走出这座大山。”我对上她期许的眼,看见波光潋滟的湖,刹那间光芒四射。
夕阳下,稻海间,走过两个身影,前者蹦跳欢歌,后者默默跟随。金黄的稻海泛起波浪层层。入夜,朦胧的黑纱笼罩乡间,山脚亮起万家灯火,在无尽的黑夜中却显得飘渺而坚定,仿佛人们心中不变的愿望与祈盼。
我却伏案深思,如鲠在喉。女孩,我怕的是你有一天终究会发现,你所渴望的世界,只是那么地寻常。但我希望,你可以为了这个美好的梦想执着,奋斗,实现人生的价值,真正脱离父母的怀抱,缠身的痼疾,飞向那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话讲出口,却又一番踌躇。容我对月斟酌,让那清风,寄去我满腹话语。
月夜冷寂,清风拂面,伴夏季悠悠聒噪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