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秋天的味道
我思念夏天荷塘的味道,就好比某个朝代的遗少狂热思念前朝的盛势。中秋已过,夏天荷叶荷花的气势如黄鹤般一去不复返。再一次地漫步荷塘,俨然有一股压抑的味道,压得我透不过一丝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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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依然狂热地爱着这种压抑而神秘的味道。
荷塘中的花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只只干枯的莲蓬,没有一点食用价值——若要食用,怕也只能尝到满嘴腐朽味道。不过,总有一些食腐者前来,那是野鸭。我鄙视它们——它们只是食腐者罢了。它们只知道填饱饥肠,却浑然不懂欣赏;它们很麻木,无法感受残荷之美。
荷花虽已枯,但它已生出一股不容丝毫把玩的高贵,比它繁盛时更自信,更有气势——虽腐而不朽的气势。至于野鸭,它们不懂得这高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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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尽已无擎雨盖”。是的,满堂荷叶皆收起那不可一世的绿盖,脱下那身万众瞩目的绿衣——至少,它还有这个胆量,直面自己的内在,枯黄而又无力。
不过,我喜欢它。这是另一番味道。秋天真实的味道:谦逊,直面自己;勇敢,面对世俗的唾弃;坚忍,默默承受。它并不是脱节,只是太超前而难以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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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荷花仍是秋天的主角。它们以凋零收获。虽然表面看起来它们是曾经灿烂后遗留的垃圾,却坚守着污泥下的结果。
当雨打在这残荷上,那是,秋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