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张什么的脸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阳光斜斜地照在大地上,一股又一股的闷热不断地涌动着,热浪逼人。我无聊地在小区里游荡着,周围还浸在浓浓的热浪中,整条街道,都被阳光烤着、晒着,滚烫而又金灿灿的,给这个黄昏平添了几分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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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着走着,远远地听见几声清脆的工具碰撞的声音,瞬间打破了那热到凝固在一起的空气。走了几步过后,一个深绿色的忙碌的身影渐渐显现。
那是我们小区整理、照顾花草树木的工人,黝黑的肤色,明亮的双眼,满是汗水的脸上有几条深刻的皱纹,一层叠一层的抬头纹……各种各样的皱纹,好像怎么数都数不清,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风吹日晒,皱纹里藏着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瘦削的身材,单薄的深绿工装在他的身上显出一种空洞与宽松,这时也被汗水打湿了,显出一种发黑的绿色。
他挎着一个深棕色的起毛的工具包,左手拿着一个有些生锈的铁铲,右手正熟练地拔着砖缝间的杂草,每用铁铲刨一下砖缝间的杂土,铁铲便会发出空洞而又疲乏的声音。他一边拔草、铲土,一边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哼起了小曲,虽然听不懂,但也感受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在这个匆忙而又繁华的城市里,他的存在,这个如乡村田野里的一捧泥土那样淳朴的老人,或许是格格不入的,但他却还能那么快乐、那么纯朴,真是难得。
我忽然尊敬起这位老人来了,我想过去对他说声:“谢谢。”谢谢他用他那发自内心的快乐感染了我,谢谢他那在这座城市里十分珍贵的纯朴打动了我,谢他为我们小区作的贡献……
我鼓起勇气,向那位老人走过去,“辛苦您了,爷爷……”
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缓缓地抬起头来,向我憨厚却又有点不自然地一笑。
“谢谢!”我与老人竟不约而同地说出了相同的话。
愣了一会,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如现在的阳光那么灿烂。他的笑容既朴实而又生动,他脸上所有的皱纹这时好像都在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的目光也被那张朴实的脸所吸引,阳光下的它带着一种淡淡的光辉,顺着阳光深深地印进了我的心底,把我的内心洗得简单而纯粹。
与老人告别后,我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听到老人自言自语说:“现在的生活真好啊。每天都能晒到温暖的阳光,与顽强的小生命接触,家人都在我身边。通过我的努力还能给予他人一条平坦、整洁的道路……”
老人的歌声又响起来了,整个大地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就像老人的笑容,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