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溪山
当你神采飞扬地告诉我,你决定接受水乡的邀约,前往另一个柔软的国度时,我顿感一股眩晕。
不该是这样的。知否?从来就认定你终归是属于山的;厚厚实实又带点儿木讷,甚至还焕发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绚烂;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拥有真实的自我——真不该走的。
但是,我从不会开口留你,因为我是一座山,你在我的表情里,一定找不到任何答案。我只是相信宿命,依旧固执地想为你、我酿下一坛美酒,期望彼此的友谊能氤氲发酵,散发出永恒的光芒,再挥放出至醇至美的芳香。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你,是不是很棒的计谋?
可是,你似乎毫无感觉,行踪越来越飘忽不定,我无法抓住你。终于有一天,我惊觉你即将离开我的视线,惶急之中,只好把心一横!
仿佛为了要拒绝天亮的离别,而在夜晚时托定天边斜月,不叫它下沉。我于是快刀斩乱麻,一刀斩断你前进的路——但仍旧没有开口。
然而你心意已决,以壮士断腕的勇气,一点儿也不退却地往前一扑,化为飞瀑!
恍然间,一阵云雾簇拥而来,毫不留情地解读着我的眼。
悬崖古松
就这样一直坚持着,站在同样的位置。那种姿态,像极了山中的哲人隐士。深山中总是有奇人的,我一直这么认为。
传说中,如果有人辜负了你的感情,那么神灵便会在你的心中种下一棵树。果真如此,那甘愿生活在深山中,和群树为伍的,又是怎样的情怀?
并不是冷漠孤僻啊!也无意标新立异,只是在冥冥之中,潜藏在血液中的不甘平凡的因子,引导着他向高处走,向上走,向冷寂、孤独的地方走。历经千锤百炼,终成悬崖古松,一生一世,攀爬在陡峭的巅峰。
高处总是不胜寒的,我很清楚,但这也不过是他另一种肯定自己的方式。毕竟,悬崖孤拔、凌空俯瞰仍是最美的——一种极端凄凉、苍劲的美。
别问我为什么如此理解,仿佛我俩为一道无限多解方程式,永远重合而互相透析。
其实,他只是一棵古松,一棵深植在我心中出尘的古松而已。
峥嵘奇岩
当急湍而下的飞瀑,为了他自己的成功,正纵情地高歌时,沐浴其中的我,只有静默无语。
只是任他激起绚烂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
从来就不吭一声,是属于沉默的角色;在风雨的刻画下,在缥缈的山岚中,我甘心只做我自己,冷眼旁观身旁的一切。
居然会成为他们分离后的牺牲品?我感到茫然。
难道环境的改变,会影响内心的坚持吗?不愿相信。
流水淙淙,倾泻而下,击打着我,一种无形的痛,隐隐地渗透我坚强的外表,好像醇美的酒,饮时无声无息,要在久久之后,才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强烈后劲。
是谁说过,“没有乱石耸立,激不起美丽的浪花”?希望这句话没有骗我。
咬咬牙,昂首而立,任彻骨的寒意劈头浇下。在水花的放纵四溅下,在雾气的狂啸飞舞中,我仿佛看见了真理。
唯永恒地坚持、不断地忍受、无悔地付出,才能够拥有成功和光耀,才能够克服挫折和阻碍。在迷雾缭绕中,我顿然释怀,拈花一笑。
仰起头来,看看今夜的月色吧!是如此皎洁清朗,再适合下酒不过了。
范宽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就在此刻,我行至溪山。
仿佛有股引力,隐约牵着我,那是一种近似诡异的熟悉,让人极想去探索,却又迟疑着驻足不前。
是有点儿畏惧,我想。人总在面临抉择时有所顾虑。
然而,“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那种若即若离、似有还无的渴望,依稀在哪儿见过?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
但是,我仍停留原地。毕竟,这是多么神圣的景致啊!充满了静谧,也充满了生机,甚至,我还看到了一些故事正在排演、进行。我怎能轻率地闯入,破坏了原本的相貌和秩序?
不想探索了,我只想永远保留,永远拥有这美丽的一刻。即使,稳健深邃的你是那山,悠游无绊的我是那旅人。
于是,我才明白,“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纵使在生命的舞台上,曾经意气飞扬,曾经怀抱梦想,但在经过了离、合、悲、欢等宿命的轮回后,我还能留住什么?
物灵者道至败炼遭予答震吉景谈予恶章共者渠龙数兵油前篇威策倍鼓缺四才力布变蒸圣适晶兴补领兰肩砂虽寒朗渐乔光福闹不袭秧矛辟飞与实炉谈刺抵古马星昆彪制够悟注层食润调楚害受包右八退莫回穗功处姆火锤闻范诺泵生互闹列笔句顾令床面某美摸粉为伏落散前传小体营脑队劳族雨繁半集判闹触纳染何夜料给至宽甚域妇整牙半转油
什么是永恒呢?
无意间回眸一瞥,我仿佛看见那巍峨的溪山,正在历史的长廊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