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随风而逝
当我趴在我的原木小桌上安静写字的时候,铅笔划过干净的纸面沙沙作响,如泉水叮咚般给我以温暖静谧的轻松感,使我的心倏尔安静下来。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俯在玻璃上,像在偷听这阴沉天气里的阒然无声。在这时光都仿佛慢下脚步的沉静中,最适合回忆,过去或者某人。我终于可以坦然而深情的微笑回头,嘿,我的兵荒马乱的年华。
(一)
是谁说过,每个女子年少纯白的梦里必会有一个少年,可以不优秀,不渊博,但一定有一个清瘦的背影,干净而突兀的锁骨,坐在午后温暖明媚的阳光中,清浅微笑,身影在阳光中仿佛镀上一层光圈,阳光如此放肆,岁月如此静好,我的少年,如此耀眼。凌晨的雨,使得空气都变得清甜温和起来。计算机课后,头痛欲裂,挣扎的拖着步子从机房里走出,却轰然撞在走廊的墙壁上。你曾用温和无害的语气说,还好吧。抬眼,撞上你盛满星光的眼神,忽然想到一个词,惊为天人。我微笑着说没事儿,而后像小偷般落荒而逃。或许,真像小说里所说,只消一个眼神,便盲目了此生。我偷了一个眼神。
你记不记得曾给我发过一条短信,好好照顾自己,有时想到你孑然一身就有些心疼。我望着手机怔然出神了好久。彼时我去外地参加一个作文集训,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陪伴常使我自己觉得像被遗弃般孤立,常以落寞的神情做些想念的事。看到短信我感到像是被巨大的情感温暖着,感动得几乎落泪。
你记不记得曾在我买东西却发现丢了钱无比尴尬的境况下慷慨的付过钱;你记不记得化学课老师不在,班里乱作一团,身为课代表的我气急败坏却束手无策时是你无比严肃的吼了一声,都别说话了!班里霎时安静下来,我望向满脸认真的你,禁不住扬起嘴角;你记不记得曾在月光如水的夜里你指手画脚的说着你的理想与追求,我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看着你满脸的幸福与憧憬。
或许这些记不记得你统统不记得了,你活血只是给了我一个朋友般的温暖,却被我一一收起,镂刻进我的青春岁月,我的身体发肤,我的山河日月,我的人生百年。我在回忆这些事的时候这一切熠熠生辉,炫目得我来不及遮住眼睛就潸然泪下。似水年华,如梦光阴,此生足矣。
(二)
我曾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若没有十四岁的那场别离,现在的我们,在岁月的洗礼中会变成什么摸样。或许,我们会彼此依偎,互相取暖,面对生命中不可抗拒之痛时说些安慰的话。或许,我们会在生命短暂的交集之后漠然地转身而去,背道而驰,愈行愈远。而真实却是你在父母之命抑或叫做命运的生拉硬拽下生生的从我生命里撕裂出去,在初春凛冽的早晨,混合着我的泪水与你的失落,如鹅卵石般顿然落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心痛得无以复加,再难平复。
作文课上,题目是写一次你忘记做的最重要的事。我的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你的身影以及你装着巨大悲伤如海般深沉的眼神。我写下这样的句子,我忘记过的最重要的事,不是忘记,而是永生的遗憾。你的父母要给你更好的学习环境,转学到另一所学校,在你走之前,你曾留给我一些精心制作的卡片,上面写着,清儿,我一直一直都想成为你最好的朋友,可你身边永远有一大群人,你们那么热闹那么快乐,如此灰暗的我,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你快乐。若你也很看重我们的友谊的话,请务必在星期四之前写信给我。
我不知道你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用情至深的话,又是以怎样的情怀等待着我的信。我那时真该死,只当你的悲伤是小女生的伤春悲秋,撂在了一旁。星期四,当我坐在座位上努力寻找你的身影的时候,你的座位空空如也。我那么那么用力的看,看了整整一天,始终没有找到你,我的眼睛看的极酸涩,所以我趴在桌上哭了。
从此,你杳无音讯。
我利用我身边的关系遍寻你却无效,你就那么决然的从我生命中销声匿迹,留下我一人独自悲伤。我终于弄丢了一个爱我的人,弄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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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知道所给过我的爱,也许我曾忽略,却从未忘记。一路的聚聚散散我们曾停留过,彼此取暖且风雨无惧。我最喜欢的作者说,成长必然充斥着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我的成长,我的青春自遇见你们起开始兵荒马乱,让我以足够的成长与创痛用以薄奠我的豆蔻时代。
年华,随风而逝。
留下带着岁月伤痕的我们,走在这弥漫着广阔忧郁的土地上,收拾好各自的记忆,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