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让我内疚一生···

1

十几年前，那个陌生得模样早已朦胧的男人，悄悄地，悄悄地，撒手人寰。他带走了别人的一串哭泣，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分钱。

生命，有时候就是如此脆弱。现实，就是那么不幸···所有的灾难似乎一起商榷着一起向她奔来，猝不及防。蓦地，她的心刹那间凋零，似乎又一夜之间，苍然老去。

从此生活没有了着落，履步维艰···

2

十几年后，我在城里读高三，住宿学校。母亲毅然卖掉家乡的老房子，在城里租房子，并且打工。高三学习比较紧，节奏感特别快，所以，也只有一个月才能看到母亲。

母亲的坎坷是勿庸置疑的。无情岁月在她脸上镌刻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疤痕，那原本沁着古铜色幽香的皮肤不知不觉中泛黄又泛了黑，一双磨蚀地比井绳更粗糙更纤弱的手指满是老茧。既无浓装，也无淡沫，一成不变土灰的毫无花边的粗麻布衣服总与这个喧嚣近乎奢侈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也许她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错，也许她便是苦难的化身。

3

高三我们每天晚上都要自习到10。30。回到宿舍后，由于学校规定11点拉闸，我们只能打个手电筒拍在床上学习。那时候家里拮据的很，自己常常没钱买电池。好在我的卧铺在下面，而睡在上面的床板有好大一个窟窿，我才勉强看会书，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日子确实暗无天日。

有的时候我常常会埋怨，埋怨母亲，也许那时我根本都不懂事···我只羡慕人家···

其实母亲每个星期天都会来看我一次，都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她喜欢坐在我对面，微笑着，看我吃饭，不过这令人好讨厌的···另外每次都给我塞上好几十快钱，我经常纳闷：这么多些钱她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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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倔强的，命运的不公使她沉默寡言，却没有冲散她不屈的

人格和坚韧的信念。她没有一技之长，也只能找个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勉强度日···

母亲常说的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母亲虽然没有文化，却总是用她那不是普通话的普通话反复念叨着：人穷志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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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过去了，考的还不错。大概能混个重点上上吧。

学校大发慈悲，休假两天，正好可以回去看望看望母亲，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我回到家，见到了她。母亲怔了怔，似乎···

母亲今天穿的特别漂亮，意外的也涂了口红——那个本不属于她的化装品，眉毛也修得齐齐的？这让我有一些不解，但马上又平静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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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的事令我大为苦恼，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衣柜里发现了几套男人的衣服，领带，还有袜子？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当时头脑中闪现几个不祥的念头，母亲？

打我一出生，就觉得母亲是封建的，保守了，甚至是迂腐不堪的，又怎么会？

后来我密切关注她的动态，总感觉她有事瞒着我，有的时候会趁我睡着给人偷偷打电话···

刹那间突然觉得那个女人的虚伪，这个世界空洞，黑暗。她也许是忍不住空房寂寞义无返顾背叛了那个已经尸骨无存的男人，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永恒的？亲情，呵呵，笑话。一切，也只有回首是那短短的一瞬。一瞬之后，所有的曾昔、诺言将变成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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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无权干涉她的做法，她不幸，她悲哀，也许她只是找个寄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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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她，一声不吭地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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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无法忘记。肮脏的词语充斥着脑海，使我整日不得安宁···甚至对学习失去了希望···

我变得六神无主，变得焦躁异常···一切都是因为她，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