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红旗的爱
三嗲嗲是个怪人。至少不懂事的孩子是这样认为的。
别人家都是用水果、鱼肉供奉财神像、观音像,而他是把一块红布当宝贝供着,杉菜听人说过,那是共产党的党旗,是个碰不得的东西——上次三嗲嗲的孙子喜满想偷出来给她们瞧瞧到底是啥宝贝,就被三嗲嗲抓住,打了一顿。之后不知道怎样了,总之第二天喜满都没从屋里出来过,八成是被打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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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菜的娘看不下去了。喜满是个苦命孩子,爹娘都在山外边打工,几年了都没见回来过,喜满就和他爷爷住一起,衣服破了也没个人能补。“喜满他爷爷,你下手也忒重了吧,娃子还小嘛,不懂事,再说打坏了咋子办哟。”三嗲嗲拿出他那根磨损得光亮的烟杆子,点着了火,眯眼吸了一口,鼻孔飘出两股烟,脸上的皱纹稍稍舒展了些:“杉菜娘,这娃差点弄坏我的红旗啊!”“那旗给娃看看,让他们没了那期盼心儿,不就得了嘛。”听了这话,三嗲嗲有点不高兴了,粗长的眉毛间的川字愈加明显。“要是没有这红旗,就没有喜满他爹……这红旗是我们家的宝贝啊……”一声叹息飘散在空气中。
喜满的奶奶菊青是在抗日时期怀了孩子的,营养一直跟不上。有一天——三嗲嗲说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普照着,就像好运降临的前兆。村子来了一支队伍,是八路军。虽然他们和乡亲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大家伙都觉得他们是顶顶的好人——八路军帮他们做农活,还教村里的孩子知识。三嗲嗲想,世上的知识分子也不全是给别人当走狗的。那时候收成很不好,大家都种地瓜,那天,八路军队长看见帮忙做饭的菊青吃的是干地瓜,就把战士们打算熬薄粥的米煮成一碗饭,给了面黄肌瘦又怀着孩子的菊青。这些当然是菊青告诉三嗲嗲的,三嗲嗲还为此感动地流泪,差点就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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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日子总是不常在。日本鬼子的刺刀划破了那和睦氛围。八路军紧急疏散村子里的人,菊青怀着孕,跑得极慢,很快就落单了,三嗲嗲急的不行,又拉又推。一个日本鬼子发现了他们,打算杀掉三嗲嗲和菊青,这时队长冲了出来,一枪毙了那个日本鬼子,可是其他日本鬼子闻声赶来,情况很紧急。队长让三嗲嗲他们先走,他做掩护,队长终究还是中了枪,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鲜红的旗帜交给三嗲嗲,嗫嚅着什么要保管好国家的象征。三嗲嗲含泪接住,拽着菊青狂奔。那位队长,应该不在了,三嗲嗲看着他的血一个劲地往外冒,好像不喜欢队长的身体一样,血色染红了他的眼。
是这面党旗的故事。
杉菜娘不语了,三嗲嗲已泣不成声。所有的所有都一味地、不可救药地沉默了。
有些年华,是注定要成为一出折子戏的。所有的璀璨都只是活在别人的生命里,快乐与悲伤不由自已主宰,在那些明亮而易逝的岁月里,一遍遍上演,不肯落幕、不愿落幕。
三嗲嗲下葬的时候喜满没有哭,只是他的嘴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赤脚医生说三嗲嗲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喜满突然想起什么,往山下跑去,在棺材盖要钉上时,怀揣着红旗跌跌撞撞地回来了,喜满把党旗小心盖在三嗲嗲身上,眼角的那晶亮终是落了下来……
喜满想铭记这一刻,想带着爷爷对红旗的爱——不如说是对八路军的爱,想带着眼前这个把自己拉扯大的亲人的回忆,走向新的、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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