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蛹,绚丽的蝶
抽穗拔节的痛楚与快乐,羽化成蝶的美丽与忧伤,在那个朦胧而清晰的季节,勿忘我绽放在记忆的山谷。——题记
高三的时光那年仿佛是湘西凤凰一抹淡紫色的晚霞,又像是西子湖畔平静的水面的一裙涟漪,淡淡的安静的:来得悄无声响,却始终抹不去抚不平,留在心头的依然是那三百个日日夜夜的“作茧自缚”。
我的高三是个沉默的蛹,从我搬入那所状元楼开始,风掠过额前的发梢,擦走了高二的最后一滴汗水。于是无数的艰辛,无数的泪水与汗水结成了一个坚韧的茧,在那一刻,冲破了黑暗的力量,抵挡六月黑色的潮水,伸展开蜷缩的双翅,羽化成一只绚丽的蝶。
结茧,我为自己找了一个痛苦的积攒过程。
当我带着一脸明媚走进状元楼时才发现,夏日的阳光再炽热也无法阻止下一个冬天的来临,我像突然回到了寒武纪,灵魂出窍,然后麻木地吐出一条条沾满泪水、血水、汗水的丝,沉默地结茧,面无表情地听老师说“这是一道高考题,好好练”;飘忽不定地游离在一张又一张物理卷子之间;背着永远不属于中国人的大洋彼岸;泪眼婆娑地修改着被评判后的试卷。面对错题,我已不再与同位据理力争,而是重复机械使自己不再出错;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级部排名,我不再大惊小怪,而是学会了用波澜不惊的语言去掩饰内心的慌乱和对分数的企盼。时不时地告诉自己,你在积累,君子厚积薄发,然后这声音就带着灵魂埋葬了我的时间。有的人累倒在一半茧的尸体里,成了烈士;留下的我们,就成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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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二轮,三轮,复习渐次到了尾声,无论是瑕不掩瑜,还是瑜不掩瑕,每个英雄都为自己造好了茧。我们看不见未来和过去,在黑暗中等待着自己的凤凰涅槃,等待着初夏的来临。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渐次感到那一刻的逼近,从三月的整体把握,到五月的大小模拟;从三月的樱花到五月的芙蓉,然后是一声巨响,茧壳裂开了。我不知道到底我是蝶,还是蝶是我,我只听到周围笔尖划过白纸的沙沙声,汗滴流过脸颊的落地声,还有茧壳裂开清脆的声音。一瞬间,我变成了绚丽的蝶,已逝的高三变成了空虚的壳,一段空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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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许久,终于回头,原来这就是高三,忙乱的身影,一闪而过的笑容,沉默的蛹,绚丽的蝶,更值得回味的,是辛苦的结茧还是那用尽全力的破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