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轨道
轨道向前延伸着,似乎没有尽头。
暮色降临,夜渐渐蔓延着,直至笼罩住大地。
我拖着只破口袋,沿着铁轨缓缓走着,冷风透过单薄的衬衣直至骨髓,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双眼仍殷切的望着火车即将驶来的方向。
“轰隆隆,轰隆隆。。。。。。”鸣笛声由远渐近,似要把人的耳朵震聋。然而,我却欣喜的跟着它,奔跑起来,直到它停在了那个小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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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抚摸着它,如今它已油漆脱落,微微泛黄,粗糙的感觉把记忆渐渐拉长。。。。。。
那时的自己,穿着洁白、光鲜亮丽的列车长服,神宇轩昂的在车厢里来回巡逻,听着下属们殷勤的叫唤,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直到有一天。。。。。。
他来的那天,办了个隆重的欢迎典礼,不为别的,只为他是大官的儿子。对每个人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身边围着一大群人,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的只是这个职业。
我依然当我的列车长,他依然众星捧月,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两个人许就没有交集。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列车员例行查票,却碰上了个“钉子”。
是个年岁已高的老人。我到时,他正用他唯一的一只胳膊翻找着,另一只袖子空荡荡的,让人眼前一刺。他在那只破旧的布袋里不停的摸索着,嘴里嘟囔着,“去哪儿了呢,明明就放在这儿的呀。。。。。。”浑浊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原本是应该让他补票的,可看着他就心一阵揪痛,想要帮助他的心被列车长这个责任重重的压着,但我还是轻轻吐出一句话,“算了吧!”只因为脑海中浮现了许久不见的父亲,摆了摆手正想离开,身后一个尖利的声音拦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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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列车长,这么简单就让人家逃票了!”略带戏谑的语气。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啊,如果真的不行,就从我工资里扣好了。”淡淡的声音回复着他。
“你。。。。。。”像被什么噎着了似的,大概在车上还没有人反驳过他吧。“你给我等着!”高傲的声音似乎恼怒成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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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与他擦肩而过。
就此,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我钟爱的事业,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每天借酒消愁,无所事事,家也一下子破碎了,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坚守当时的决定,只是偶尔也来这铁轨旁,看看这曾经熟悉的列车、轨道,听那震天的鸣笛声。
夜深了,铁轨边的芦苇无力的摇晃着,似在为我感慨,我仍默默的走着,沿着铁轨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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