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与你凭栏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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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寂寞冷清的,孤独的来,孤独的去。却很少有人知道它来的深意。看雪,我们喜欢,静静地望着它飘落而下,随风起舞。
他喜欢凭栏听雪,我也亦是喜欢。
那年的他是纨绔子弟,喜爱繁华,喜爱热闹。深深庭院,俏皮的丫头,骏马矫健的奔驰,烟花绽放的瞬间;梨园歌舞,古典字画,绿衣仙雪......这是他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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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去西湖是我意想不到的。我静静地坐在断桥上,凭栏倚靠,静静听雪,听那雪簌簌落下的冰凉孤寂。我喜欢那不早不晚的雪,故意在下雪的时候去听。为那简简单单的一点孤寂而已,为那断桥上残雪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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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他去西湖,看雪有哗众取宠的媚态,衣着华美的执垮子弟。几度去湖心亭看雪,研究“兰雪茶”如何泡更有韵味,与雪撒娇使性......
二十年后,他国破家亡,再度去西湖。此时,他哪里还有雪灯,哪里还有歌姬,哪里还有花衣美食......哪里还有绿衣仙雪?只有这断桥残雪,只有他一个人的凭栏听雪。没有什么,只是凄骨寒凉。
听雪比看雪更要意境深美。静静地等待,期盼一场安静冰凉而来的雪,听着《断桥》,看见人生的透亮,空尽。莲花濯清涟而不妖,莲叶不蔓不枝......懂他的又有谁呢?雪是干净的,雪是深邃的,雪是简单的......可谁又知道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复杂呢?
浮华一生,沉香一世。千年一梦里点缀的华章锦句,憩于一朵莲。百年之后,有曹雪芹的贾宝玉生于金陵。张岱所爱亦为宝玉所爱,爱热闹,爱繁华。但宝玉有黛玉懂他,张岱何人之有?
张岱真正喜欢的是文字,我便也喜欢文字。不是诗人的那种,而是执垮子弟的那种。他的文字快,目不暇接。同张岱一样,他的文字也热闹。眼观六路,下笔如风。
静静地听。断桥,残雪。这是怎样的冷清的结合,没有炫美。
听雪,在和白之间他都能做到。天黑了,黑暮之中听出他估计的完美,听出他悲怆中的喜悦,听出他思绪的人生......
张岱喜欢听雪,我亦是喜欢听雪。
与他一起凭栏听雪是我所想。仅此而已,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