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一只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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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房间的书桌旁,放着一只烟袋,姥爷的烟袋。
那年,姥爷要搬进新楼了,我去他老人家那儿搬东西。岁月催老了姥爷、姥姥二老,也没忘记催陈他们的家什。年少轻狂,不懂生活,我一边搬一边唠叨这些东西早该丢掉了,因为这些完全不符合时尚、气派的要求,在这个时代早落伍了。老爷子一听就急了,我一看势头儿不对,搬着东西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偷笑。我知道我姥爷的脾气,我从小在他家长大,早习惯了。
“姥爷,咱家的‘破烂儿’还真够多的啊!”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老爷子开训了:“小子,你再说我非拿扫帚打你,我告诉你,这里头有的东西比你的岁数都大,比你妈都大,你可别小瞧它们。虽然现在有钱了,日子好过了,可人要都像你这样,好过了就‘烧’得慌,再富的人也会穷。小孩儿呀!不知道咋过呀!”听听,我就说了一句话,老爷子就唠叨了一晌。可老爷子的话却不能不让我惭愧,年轻人的确不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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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柜子的后面藏着张破蛛网,若不是柜子搬走了,谁会发现它呢?上面沾满了灰尘,失去了往日明晃晃的姿态,却仍紧紧贴着墙不放松,这是岁月的见证。
正如这张蛛网一般,若不是柜子搬走了,这只烟袋也无法重见天日。隐隐约约记起几年前老爷因找不到他的烟袋那副伤心样,要说它值钱也不是,不过姥爷嗜烟罢了。如今旧宝复得,自然甚是高兴啦!他真像个小孩儿。姥姥发话了:“当年我把它扔到柜子后边,就是怕你抽烟,现在它‘出狱’了,先讲明,不能用它。想抽烟,买‘洋烟’去。”姥爷小声说:“我再抽最后一回,中不中?”老爷子试图着跟老太太商量,可恍然明白,今日,到哪里能寻得潮碎的烟末呢?虽然如此,老爷子还是不舍得丢掉,老太太倒是厉害:“扬扬,去替你姥爷把它扔了!”我口口声声讲“OK”,可实际上我还是把他贪婪走贪污了。
曾经的日子苦了老两口了,现在富裕了,他们还是那么节俭,我真心的希望他们二老能幸福地欢度他们的后半辈子,还要提醒姥爷别抽太多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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