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夜
大凡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月亮纵然皓洁却是借着太阳的光辉。天平即使公正终是偏向多的一方。棕熊诚然残忍,仍有舐犊的母性本能,我们经历的每一天都分白天和黑夜。 朋友曾说我是个嗜睡如命的人,我不抗议。在我的记忆中,我是沾枕必眠的。对于失眠,我是既陌生又好奇,真不知午夜梦回会有怎样的感觉。既然无法失眠也就不能感受到万籁俱寂的深夜凉景了。总不可能坐等着它驾临吧。
不过,我想如果真是如此看到静谧的夜景,眼,难免有点酸涩,心,不免有点苦痛。 我跟深夜算是有过一次亲密接触吧。那时我被拉去迎亲,半夜两三点就被母亲从周公那里硬拖了回来,心里愤愤的。另外三个迎亲姑娘文雅地坐进了小轿车,可怜我却得坐到大卡车后面的稻草堆上。怨愤加委屈,让我犹如身处刀山针海,百口难言,有屈难诉使我恍若黄莲塞喉,我难过地躲到草堆里收拾自己的忧伤。旁边的人都争分夺秒的打盹去了,躁动的车厢顷刻死寂。外面,朔风凛冽,酷似鬼魅浓浓的鼻酣声。蒙在车顶塑料棚拍打着车厢,啪啪啦。一声一声,一声一声。
金属的撞击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打在我的心口上,一阵阵的尖痛。我蜷缩着身子,紧闭双眼感受冰凉透骨的寒风呼啦吹过。我奇怪司机为什么不会打瞌睡,疑惑旁边的人到底睡着没,嫉妒小轿车里互相斜靠着的三个姑娘……我不想睡,就一直胡思乱想。我又不敢睡,我惊恐于外面清晰又模糊的声音,一下下,一阵阵,近了又远了,远了又近了。我终于还是睡着了。深夜有着高深莫测的魔力。不知道多少个深夜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 渐渐,我对深夜有了新的思考。
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在深夜蕴藏,有多少生灵涂炭的战争在深夜平息;有多少侠骨赤胆的英雄从深夜出发,有多少卑鄙龌龊的小人在深夜止步;有多少高远壮阔的宏图在深夜描画,有多少自很私的念头在深夜中断。 她冰肌玉骨,消融最躁热的心灵;她清丽脱俗,俯瞰最忧郁的眼睛。她黑,黑到一切色彩都失去了功效,她广,广到肮脏与圣洁一样接纳。 我至今无法适应漆黑一片的深夜多少数十甚至数百,数千盏霓红灯。它们像一个个闯入者,又闯入得理所当然。在灯光灿烂的喧嚣都市里还能看到浓浓的夜景吗?纯正的黑夜只有贫困的山村才能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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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真的,要好好看一看,细细品一品。 这凉凉的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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