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闲
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闲。
明柔的阳光穿透了绵云的罅隙,撒落成斑驳的一地碎金,与溢满眼帘的绿意交相辉映,熠熠地泛着灿暖的星芒。此般空幽静谧、旖旎入画的山景,惹我不禁慨叹:“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的迤逦!”
寻得一处清隽温爽之地落坐,本踌躇而躁动的心绪竟一下平静了许多。我蓦地感知到,这样的迤逦该是有缘由的,或是说,这一目无垠的山并不仅仅是迤逦了。不若,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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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淙淙的溪水之声,与山林间的虫鸟和鸣成韵,那清朗空灵的妙曼歌儿,倏忽穿透了远山的流岚,只在云雾朣朦里偶传来几个缥缈的音符来。不知是哪家俏姑娘格外清冽的歌声,曳得树叶儿扑簌作响,好像里头藏了音韵轻盈的银铃铛哩。我被这层层的声浪席卷入一片世外桃源,全然忘却了尘俗喧嚣,耳畔只余悠长延宕的天籁之声,恍若置身人间仙境了。“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的超脱!”这是源自于我内心的呐喊。我深觉,山的歌谣,有濯净心灵之尘、荡涤灵魂的魔力。
久久回味间,我又起身,挟兴而行。此时的风携着袅袅的清恬气息,氤氲了青草与露珠的温润触感,盈满了鼻息。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卸下所有的负重,慵懒地伸展,惬意而畅快地大口呼吸,贪婪地撷取这山间的灵气。指尖轻拂过花瓣,沾染了蝶翩跹后褪下的舞袂,让欢欣在潋滟的波光里荡漾,让清宁恬淡在彷徨的心际流淌。我能真真切切地感触到,清风由远及近入怀,捎来一阵馥郁芬芳;清流由内而外,开始涓涓地徜徉在心间了。我听得:“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的淡然!”霎时,心就像是饱浸了山泉般鲜灵起来,那缠织缱绻的丝缕乱麻,已然烟消云散……
我轻合上眼,莞尔:“怎么是这样!这样的迤逦!这样的超脱!这样的淡然!”
由景,到境,又及情,山所予我的触悸,或许不止于此;然而此刻,寒莹散漫的粲然光晕使我心安;山涧奔涌的清歌惹我心醉;恬淡境界间隐匿的真淳,令我心平如镜,坦荡如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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