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奢望
在医院那洁白的椅子上,坐在托着外婆虚弱的身子的病床旁。
转头看看外婆,转头看看正在和医生交谈的妈妈,心中一阵苦涩。阳光在病床前流动,小鸟在窗外的大树上低声鸣叫。我感觉我的心随着小鸟的叫声在跳动,觉得我的呼吸与外婆的有一样的节奏。
很久了,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伴随我的,又是什么时候离我而去的?
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总是说:从前,从前的外婆……
是的,从前??
那个和外婆一起欢笑的从前!
那个和外婆在草地上打滚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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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充满外婆关怀的从前!
……
我十分喜欢外婆,对外婆有一种特殊的依恋。每天清晨,早醒的我早早地来到外婆的床前,拉着睡意正浓的外婆,想让她带我去草坪上??没有什么召唤我,也没有什么指使我,我只想和外婆一起玩耍。
鲜红鲜红的太阳被云朵打湿了,毛茸茸的;欢快的小鸟在树枝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向我们问好;蚱蜢穿上绿色的衬衣,一蹦一跳地开始了一天的新旅行……
外婆陪着我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突然,外婆发现了一只鸟,那鸟太漂亮了!金色的翅膀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时,外婆又一指远处,我一看,树枝上立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鸟,真像是一件艺术品,而它的鸣叫声却让我醒悟:这是只真鸟。外婆去逗那些小鸟,嘴里发出惟妙惟肖的鸟叫声,随着鸣叫声,满脸的皱纹也一动一动的,小鸟们也跟着唱出了欢快的歌声。
现在,那幅画面被静止在我记忆的画框里了,岁月的灰尘蒙在上面。它已经永久地静止了!
那片生机昂然的草地,那片充满欢笑的草地,那些小巧玲珑的鸟儿,那些美妙的鸣唱,还有那些快乐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看着窗外,心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丢失了呢?
那个明媚的清晨呢?
那个曾陪我玩耍的外婆呢?
一片一片青黄的树叶落在地上,轻轻的,悄无声息,却让我感到了沉重!
是的,以前和外婆在一起玩耍的时光是快乐的。可是,病魔没有放过外婆。外婆一天比一天衰弱,如今,外婆吃口饭都特别的困难了,再也没有机会陪我去草地玩耍了!
我一言不发,依旧坐在病床前,注视着外婆。外婆生病才几个月,皱纹增多了,白发增多了,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裂口了,显得是那么的憔悴!
从窗口望去,一些小小孩在嬉戏玩耍,我真希望外婆能站起来,一起去那片草地,再陪我一起玩耍,一起逗鸟……
也许,这是永远的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