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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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孩子们似乎很喜欢那面白得太干净的墙,总忍不住在上面添一些有关自己的足迹。当第一个孩子在上面完成自己的作品时,便有了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结果不久,墙壁就变成了涂鸦的地方。孩子们看到这些自己引以为傲的杰作,都偷偷地笑了。
不过,我似乎更愿意把它们当成故事来看——
一、“我讨厌妈妈”
你或许是一个被妈妈罚到门外不许回家的孩子。墙上深深陷下去的痕迹明显是你刻上去的证据,这说明你似乎毫无准备。或许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或许因为你今天在学校干了什么坏事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又或许你打碎了家里的什么东西让妈妈生气了。而你又不甘于承认错误,妈妈为了惩罚你,就让你在门外面壁思过。
心情当然是糟糕透了的。再加上天黑的原因,楼道里的感应灯总是得不时敲打地面来发出声音才能保持这仅有的光源。你对每一次陌生的脚步总是害怕又期待,因为你相信电视里的超人会及时赶来解救你。你对妈妈实在是怨恨极了。突然发现躺在旁边有一块石子,你看了看墙,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拿起石头,一使劲,墙上就留下了这几个字。
可能你不知道,或许妈妈只是一气之下把你叫出了门外,实际上她在把你赶出去的那一秒她就后悔了。你绝对没发现,门上的猫眼总是不时闪着光亮,那就是妈妈放心不下,躲在门后偷偷看着你。看你丢没丢,走没走,安全不安全。
二、“爸爸妈妈一定要改掉吵架这个坏毛丙”(“病”写成了“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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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或许是爸爸妈妈昨天夜里的吵闹让你从梦中惊醒了。你悄悄地走到他们房间想要偷听,可他们似乎越吵越厉害。你想起电视剧里大人们总是从吵架到离婚。昨天你还问爸爸什么是离婚,爸爸告诉你他绝对不会和妈妈离婚。想到这儿,你哭了,强忍着泪水,钻进被窝。
你不知道要如何劝说爸爸妈妈,放学的时候就很快地跑回了家,赶紧在楼道上用笔写下这么几个字,想让爸爸妈妈下班之后可以看到。或许你跑得太急,才会把“病”字写错。但是你是真的希望爸爸妈妈和你还会手牵手去动物园玩,看爸爸喜欢的猴子,妈妈喜欢的鱼。
三、“我看见里面有小羊”(附画)
(解释一下这实际上是一副画,上面画着一个盒子,盒子上有三个小孔。小孔旁边打上了箭头——“我看见里面有小羊”。)
这其实是《小王子》中的一副画。我猜,你一定很喜欢看书,或许昨天才刚看完《小王子》。你也一定很想成为“小王子”,想要一只羊,想拥有自己的星球,想每天看多少次日出日落都可以。更重要的是,你真的从盒子里看到了那只小羊——它正在里面安静地睡觉呢。你很高兴地跑去告诉爸爸妈妈,说你是小王子,能看到小羊在盒子里。但他们似乎始终都不理解这不过就是一个画上去的盒子,里面怎么会有小羊?
你很不高兴地回了房间,拿起画笔,决心要让更多人理解你,知道你是小王子。你来到楼梯旁,专心地画下了这个盒子。
——于此种种,虽然只是我个人的臆想,但不可否认:
墙,真的是孩子们挚爱的东西,包括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在墙上画过红色的天,兰色的草,五彩的空气。
墙上的故事,让人震撼,感动,惊叹于一个孩子纯真的内在心灵。那里,不仅记录着那些美好的故事,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一些我们想找却找不回来已经遗失了很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