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的梦中
夜深人静,我又被桑干河汩汩的流水声唤醒。唉,身处异地,与她相隔已有五年的流光。五年的光阴,重九的陶菊已然五开,中秋的苏月业已五圆,可她柔美的倩影却只容我在梦里欣赏。不知这一别已有五年的流转中,她有没有因少了一位异地赤子的探望而小声嗔怪呢?
桑干河是故乡的母亲河,幼时我在地图上寻得过她的芳踪,而稍大时拜读过丁玲深情的诗篇。于是小小的心中,那静静的河流,就是一绸清丽的丝带,把故乡裹的八面玲珑,秀美俊气。而把她的芳容深深印入脑海中的却是一次与同学实地的寻访。我暗叹美来得竟是这般毫无遮拦。而说及那次寻访,我深感荣幸能在酣美的斜阳之中窥视到桑干河的本真,可奇怪的是当同学邀我再访遗踪时,我却顾虑重重,我宁愿只得那一次的印象。
那日流火八月的一天,午后,得了同学的电话,说要写生,问我去否,我欣然前往。于是一群小伙子骑着单车出发了 。桑干河离家甚远,到达以后,已是黄昏。黄昏中,夕阳红了脸,漫天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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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宽阔,薄霭缭绕,一道虹桥飞架南北,离水面不是太高。我驻足桥头,感到心旷神怡。融融的夕阳斜挂山头,云霞飞渡,羞红了双颊,而我的脸面也不觉让余曛烘的发热。一眼朝河面上望去,空阔旷达,任渺渺之目舒展来回,甚为高远。往日葱茏的大地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静谧。橘黄的光彩让人顿生恍惚之感。而礅晖之下,桑干河无比的迷人。那轻纱笼面的少女,脸颊飞起了朵朵红云。潺潺流水犹如击玉鸣佩,银铃般诤琮作响,淌淌而下,真个醉人的歌谣,似薄雾一般弥漫开来。时有啄食的飞鸟点水一过,激起那波心一荡,碎了一河的金光。甜美的夕照化了涟漪,径有向外散去。顿时我不禁屏住呼吸,任这时空凝在一处。侧首看去,伙伴们已展开画板,调了水彩,细细描摹。
一炉晚霞,将黄铜烧化作赤金。在暮霭的横波回澜里,衍出几丛淡淡的绿色。那便是挺立的芦苇了,向我们微微招摇。芦苇不密,匀称的散在河床上。细长的茎干顶着蓬松松的灰褐的脑袋,颔首之余,似乎衣袂飘然,羽化作仙。而河面上游竟凸了一方小洲, 地忆及古人崔灏的“芳草萋萋鹦鹉洲,”“烟波江上使人愁”。顿然生了些古色古韵。这轻柔的河水啊,把一切心污神秽涤得一干二净,魂魄纤尘不染,涤得我心头抑制不住的颤抖。而如此心动的却不只我一人。遥想那位涉水而过要寻姑娘的男子,也不这般慌乱?汤汤之水,涩涩之情,怕来人已品不出这醇醴的甘美。
这时,赤金已幻作紫灰与青烟,夜幕悄然而至。一行人无奈返回。回首,芦苇亭亭玉立。四望之中的芦苇亭亭而立,亭亭地立于脑海之中已是五年,五年的悲欢离合于心中系数盘点,滤出的却是穿越了时空款款而来的金波。我捧了一掬她的微笑,分明看到故乡作的诗句在她的洗濯下闪闪发光。
夜半时分,人迹俱灭。我轻叹一声,又见静静的桑干河水淌进了我今夜不眠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