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爷爷
我喜欢老家后院里的那棵小枣树,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到那棵枣树下呆一会儿,看着枣树,想起爷爷,想起爷爷、小枣树和我的故事。
在我两三岁时,爷爷就把它给种下了。那个时候,我很调皮,总是弄得小枣树“伤筋断骨”,“皮开肉绽”。被爷爷发现后,总要遭来一顿训斥:“花草树木也是有生命的,你不能这样糟蹋它!”听了爷爷的话,我就再也没欺负小枣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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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下这颗小枣树一段时间后,爷爷每天都要用那些又脏又臭的粪浇灌它。每当爷爷浇树的时候,我都会跑得远远的。我问爷爷:“爷爷,你为什么要用这么臭的粪去浇小枣树呀?”“因为小树浇了它就会长得更快,长得更大。”听了爷爷的话,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份对爷爷的敬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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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小枣树又长高了一点,我高兴地抱着小树团团转。冬天来了,北风呼啸,小树也冷得瑟瑟发抖。我看着小树穿得这么单薄——只有几根草绳裹着,我于心不忍,就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小树穿上。这时,爷爷回来了,看见我把衣服挂在枣树上,又听了我的“英雄事迹”,真是哭笑不得:“你呀你,可真是傻。小树嘛,只要草绳扎着就够了,不需要这些。”
这年,枣树上结了一个个像碧玉似的大青枣。爷爷看着这些像胖娃娃一样的青枣,都舍不得吃。但是一想到小馋猫的我,就狠下心来,摘了好几个又大又甜的枣子给我吃。看着我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爷爷也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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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小枣树长大了,爷爷也染尽了岁月沧桑。这年春天,爷爷走了,走得太匆忙了,我想都不敢想。我记得就在前一天,爷爷还好好的,没想到……爸爸告诉我,这叫回光返照,可是太阳今天落下了,明天还会再升起来,爷爷您还能回来吗?
今天夏天,我又一次回到了老家的枣树下。一阵风吹来,几颗枣子落了下来,是您,爷爷,是您在摇吗?站在您无数次为我摇枣的树下,我回忆起了以前:“爷爷,我要吃青枣嘛!”“好,爷爷来摇枣树,你来捡。”于是,摇落了一地的珍珠玛瑙,也摇落了一老一少的欢声笑语……树已变粗长大,我也成了翩翩少女,而您却已随风而去。仰起头,树上再没有了您那双有力的老手,只有风,在枝叶间穿梭;只有泪,在我脸颊边流过;还有那颗颗青枣,在不停地点头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