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声音
世上乐器诸多,胡笳一琴十八拍,琵琶五弦肝肠断,古琴问灵十三载……然可入吾耳者唯笛声与琴之和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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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我买了一个笛子——笛身乌黑油亮,笛膜也卧在第二孔上,悠然自得,微微皱起,红色的中国结吊在末尾,如阳似火,狂傲不羁。但由于我只是一时兴起,并未想到要吹,只是好看罢了。
有一天我看了一本小说,里面的男主手持鬼笛陈情,以一人之力单挑五千温家将士,后大获全胜。我又急忙找到了我的笛子,也想横笛一曲,号令万军。只是吹了半天,脸都红了,仍悄无声息。这时爷爷走了过来,开始摆正我的姿势,然后自己吹了一曲,那笛如飞鸟,清新悦耳,使人别有幽愁暗恨生,杯酒醉姑苏。待我回过神来时,只见爷爷早已走远,仅剩一人,一笛,一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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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就疯狂地缠着爷爷要他教我,爷爷本是不想教的,但看我比黑白无常都难摆脱,于是倾囊相授。但不久,爷爷由于心脏病和高血压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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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每日吹着那无名一曲,但笛声凄厉,早无昔日之采。
直到有一天,我去小A家玩,他为我用古琴弹奏了一曲,竟与此曲神似。后来得知,此曲名《忘羡》,是由端庄雅正的名士蓝忘机所作。听那琴如龙吟虎啸,我又想起了我爷爷。想着他,我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手中笛,融入其中,笛声如风啼狮吼,与那龙虎之声缠绵着,雅正而又多情。让人无法按捺心思,避尘循礼数。不一会,收入尾声,声音越来越小,后烟飘云散。我百感交集。后看了看手表,本以为才过一刻钟,结果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至今我仍记得此音,爷爷虽已散去,但挫骨扬灰在我心。小A就在旁侧,愿至白首不“相离”。
一人,一曲,一动听;一琴,一曲,一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