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为你而停留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太多次的旅行丰富了我的阅历,越来越多的人与我擦肩而过,却不曾留在我的记忆中。唯有你,让我的目光停留。
来到祖国的西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和曲折蜿蜒的崇山峻岭,我和同学们跟着向导,坐在大巴车上穿行在这片不毛之地来到西北。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便是你,你佝偻着脊背,始终穿着着一身老旧的军绿色大衣,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一幅典型的“西北工人”模样。一路上你始终缄口不言,似乎不愿同我们这群单纯幼稚的小孩交流似的。脸上的肌肉也像被冻住了似的,很少露出笑容。那时我们刚刚从大山深处的峡谷中徒步走出来,峡谷里的绝巘,怪柏和恣意横流的小溪让我们称奇、惊叹,一时间忘却了疲乏。可当我们走出峡谷,上了大巴,才意识到浑身发冷,筋疲力尽,于是倒头便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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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大巴车猛地一顿,一个急刹车就把我从美梦中拽了出来,你几次把油门轰到底,大巴车的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车却始终原地不动,无奈的你,下了车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又上了车,打着火,反复扭动着方向盘,脚也使出全力踩动着油门,可车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固定在那,一动不动。你叫我们都带上伞下车,自己却从车上随便拽上一块破旧的毯子就钻进了车轮底下。车坏在了一条破土路上,后轮子下面有个台阶显然是车托底了。那四周荒无人烟,我们都担心起来,你却平静的像捕食猎物前伺机待发的猎豹,专心的注视着自己的“猎物”,等待一击毙命。雨越下越大,夹杂着阵阵凉意,我们都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原地焦急的徘徊,你却毫不在意那雨打湿了你的衣服,那寒意侵入了你的脊骨,那泥土染脏了你的身体。你小心翼翼的在仅仅几十厘米的底盘下移动着自己的躯体,耐心地一次次将砖头放在车轮旁边,搭出了一个人工台阶。一切都就绪后,你艰难的从车底下爬出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走上车发动了马达,随着轰的一声响,大巴车成功的脱险了,我们欢呼庆祝,感恩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你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我的目光慢慢被你吸引,注意起你来。操着浓重西北方言的你,有时也会画龙点睛地为我们介绍一些当地的民风民俗;当行走在山谷之中,汽车颠簸之时,你总是有意放慢车速,给我们以最舒适的乘车环境;每每用餐之时,你总是自愿为我们端茶倒水,运送食物;一次游览结束,大家都已经集结完毕,一个同学却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了景区,你简单的一句“我去找”便挤进了人群……
十几日的西北之行,辽阔的自然状貌的图景中,便有了你这样一位不善言谈,却善良、热情的西北汉子的身影。每每回忆起来,心中还会温暖许久。难忘西北之行,亦难忘已印在我眼中、心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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