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敬佩的人
我家的楼下是一家烧饼铺。每天上下学的路上,烧饼的焦香与芝麻的香气,日日伴我同行,是我记忆中始终难以忘记的独特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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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很小,被饼炉内冒出的热气熏得又油又黑,但这家的烧饼味道却极为正宗。店主是一个老爷爷,他整日系着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围裙,不断地烤出一桶桶色香味美的烧饼。
老爷爷做饼速度很快,看他做烧饼是一种享受。只见他揪下一团软糯的面团,挖出一小块缺口,娴熟地放进杂菜碎或是胡萝卜丝,再用一根擀面杖将圆滚滚的“面球”压得又匀又薄,青黄色交织的馅料在白皙的面皮中似乎还清晰可见。接着,老爷爷又迅速地在每个略有雏形的饼坯上抹上酒料,撒上白生生的芝麻。然后,老爷爷便要向顾客表演他的“绝技”了。只见他轻巧的平举面坯,沾上清水,胸有成竹地将饼坯轻轻一抛,饼坯在空中灵活地翻了个面,又乖乖回到了他的手中。原本酥软的饼坯被水浸湿后,便有些滑溜溜的了。最后,老爷爷便会毫不畏惧地将手伸进热烟腾腾的饼炉中将饼贴在被炭火烫得发红的炉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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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时,我总会惊奇地盯住老爷爷乌黑如树根的大手。心中总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连炉内冒出的热气,都觉得灼人,老爷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至今仍在我心中不得其解。听邻居们说,老爷爷已经在这座小城里做了30年烧饼了。时代在变,小城在变,但这家小烧饼铺却仍然日日饼香四溢,没有一丝一毫之别,而这些新鲜出炉还散发着热气的烧饼,是人们旧记忆中难以割舍的温存。
不过一会儿,浓郁的饼香从炉内飘出,飘进每个过路人的心房。烧饼烤好了,早已饥肠辘辘的客人便蜂拥而上:“我要一个甜的”、“三个白菜馅儿的还有吗?”、“麻烦多加点儿萝卜丝”……熠熠的火光照亮了每个顾客急切又渴望的脸。上至西装革履的公务员,下至不拘小节的工人、农民、商贩,在一炉热热气腾腾的烧饼面前,人们间的三六九等、尊贵卑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暖暖的温情。他们都挤在一张破旧的长凳上,津津乐道地拉着家常。
虽然有时我也想问老爷爷:“花费30年的光阴在做烧饼这件事上,真的不会后悔吗?”但每次看到老爷爷望着吃饼人吃着热腾腾的烧饼时,脸上流露出的满足与自豪,我想老人的答案也已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