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听,又是那冷雨,秋的雨总是那么缠绵多情。江南的此时,烟雨蒙蒙已经算不得稀奇,只是自己已经久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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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同的人听雨果真有不同的感受,少年听雨,只听得声响,颇得乐趣。或骤雨打残荷,或稀雨滴梧桐,无论如何,我听不出一些文人墨客笔下的凄清。记不得是哪天的清晨,醒来,点点滴滴的雨敲打在窗户上,如小姑娘在轻扣房门,节奏鲜明可听。
有一次回家,骤雨突下,我撑着伞,雨打在湖蓝色的伞面上,手心微有震动。远望,天水一线。地面上早已开出朵朵水花,声如鼓琴,好不热闹。想比之下,我更喜欢温婉绵柔的雨,迎接太热情猛烈的雨总是需要准备一下。
家人都爱听雨,父亲喜欢闭眼静听雨声。我想他一定能听出雨的情,同样的骤雨打残荷,或稀雨滴梧桐,我能从父亲的脸上看出他感受到一种凄婉的韵味。父亲说:雨本是种无根的事物,落在何处,何处为它的家,所以雨点落在不同的地方发出不同的声响,那是它全部的感情。父亲半生沧桑,经历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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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探讨的听雨人还是爷爷,因为爷爷从来都不和我说听雨的感受。我也为这事问过爷爷,爷爷说听雨本来就是件享受的事情,不用多说什么。我想爷爷的经历比之父亲恐怕要更多,他在雨声中一定能回忆往昔,缅怀过去。
很多次因为自己听雨的浅薄而羞愧,父亲跟我说:每个年龄所经历的事情不同,想法不同,情感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是不一样的。没有必要去复制他人的思想,这没有多大的意义。替你感到父亲的话,我就释怀了。听雨,听听把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声音,赏心悦耳,足矣。
听,又是那一轮雨,又是一个雨季,又是一个听雨的好时节。我想,雨声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融入我的内心,否则,我怎么会听到它又来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