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桃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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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徒治亚一个夏天的早晨,太阳徐徐升起,清新的天空柔和地抹上了杏黄和粉红的美丽色彩。小麻雀吱吱地叫着“早晨好”。鸟声唤醒了我们。从套着新被单的厚厚的羽绒被下钻出来,我们就去吃美味的脆饼和苏齐婶做的浆果糖浆。奶奶舔净勃糊糊的手指和洗完油腻腻的盘子后,就去摇开百叶窗,让新鲜的晨风吹进室内。充满诱人桃香的微风似乎边多称立说:“出来玩吧,出来玩吧。”我们急不可待地用手摸索着系好脏污的网球鞋带,争先恐后地冲出吱吱作响的纱门。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了。冲下一百英尺长的轧满车辙的小路,我们来到了无边无际的桃园,开始了又一天的攻守历险。马克和拉里是我们几个堂兄弟中最大的。他们站到两边·开始挑人,别人都没啥可挑的,只有我和克里斯。
他俩用弹一钢币来决定今天我们该归到哪一组。马克输了,嘟嘟嚷嚷地埋怨了一阵儿,嫌我们俩太笨太爱傻笑。讨价还价总算很快结束了。两支军队分向两旁修筑堡垒。我们这位没眼光的指挥员马克往北飞越过12条填满厚厚松土的犁沟,然后向西跑过6棵树,又穿过两排树。我们一队6个人紧紧地跟着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一棵巨大的老桃树下。它的粗大枝干向四周伸展,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地盘,而同周围小些的树交叉在一起。我们一伙人围着马克,聚集在树阴下。他在两个突出地面的树根间跪下,用土地作地图,一边解释我们队的战略,一边画着十字、圆圈和一些我不懂的符号。早晨的太阳越爬越高。我们忙着在堡垒里执行巡逻任务和准备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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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和我在刺人生疼的树枝下奔忙,收集落在地上的桃子。马克说这些是最好的战斗武器,因为它们几乎都烂了,一挤就出水,用来砸人最棒。突然间,一个奇怪的东西噢地从头顶飞过,砸得上面的树权劈啪作响。接着又一个桃弹从树梢上落下来。我立刻惊跳起来,瞪大双眼望着克里斯。我们都笑了,战争爆发了。我们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急匆匆地把衬衣卷起,装上尽可能多的桃子,就往东边跑去。疾飞的桃子和战斗的呐喊交织成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我们一下子跌倒在过于松软的犁沟里。在前面四排的一棵树后露出了敌人的鞋子。打!克里斯和我把那些烂桃子向鞋子的主人扔去。更多的敌人爬到了战线上向我们开火。马克强健的胳膊能把桃子一下子甩出好几排树远,而克里斯和我只能把桃子甩到树前几码远的地方。敌人步步逼近,飞驶的桃子越来越密集。整个空中都布满了水果炸弹,根本无法躲避它们的轰击。
当马克击中一个敌人时,对方出现了一阵纷乱,他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正当马克又发起攻击时,一个大桃子糊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克里斯和我笑得喘不过气。马克反转身来,对我们不住地臭骂,还用大桃子打我们。这下子我们的防线垮了。敌人冲上来同马克一起用烂桃子砸我们。拉里把桃汁都挤到我头发上,而马克则骑在克里斯身上,用烂桃子往他身上搓。在我们的叫喊声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这是奶奶开午饭的铃声。所有的战争立即停止,大家向铃声传来的地方冲去。奶奶穿着粉红色的方格外衣,由于忙了一上午,衣服有些不整。她手里拿着水管子站在房前的草坪上等着。她一边用水枪喷射的冷水冲洗着我们勃糊糊的身子,一边又点头“嗯嗯”地听我们叙述打仗的经过。
我们围坐在野餐桌旁,身子已经半干,心情也平静下来,但夏日的太阳和早上的激战使我们的脸还是红彤彤的。奶奶又从纱门走出来,端着用廉价的黄绿两色碗装盛的午餐,并拿来印着红色方格的餐纸。当奶奶把食品放到桌上时,谁也不再谈论那激动人心的战斗了。我们大口大口地吃着可口的午餐:厚厚的火腿三明治、大块泡菜、炸土豆片和大大的、新鲜瘫治亚桃子。暖烘烘的金黄色阳光在头顶上闪耀着,柔和的晨风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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